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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之言绝非袒护文相,而是行朝那边问题同样很多,你这边做的尽管不甚完美,尚不会有大乱,但是那边就说不准了!”赵昺摆摆手叹道。

    “陛下,难道行朝有变?”文天祥与其他两人对视一眼,转向小皇帝惊问道。

    “没有,那边有陆相主持朝政,又有张世杰坐镇临安城,尚可应对。”赵昺看文天祥的焦急的样子,连忙言道。

    “那陛下又为何忧虑?”文天祥松了口气又问道。

    “临安收复之后,行朝之中有人的想法就变了。”赵昺苦笑着道。

    “难道他们还欲造反不成?”谢翱激动地问道。

    “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群臣在治国的理念上有分歧而已!”赵昺摇摇头道。

    “陛下,朝中分歧何在呢?”文天祥皱皱眉问道。

    “其实当下江东面临着与江西同样的问题,因为形势发展太快,地方官员不足,虽从行朝中分拨出一些,仍然不够。便有人主张从旧官中选用,朕也准了。可他们居然不加甄别,以求贤之名网罗了大批旧人,其中不乏当年弃军而走,不战而逃者。让朕十分失望,尽数一一驳回,但他们仍然频频上书举荐,不知欲做何为?”赵昺悠悠地道。

    “陛下,他们这是欲借此沽名钓誉,安插私人,别有用心,还是应惊醒些。”文天祥想想道。

    “这也是朕担心的,如今江南尚未稳定,便急让此等货色入朝,不仅愧对那些殉国的烈士,也让百战之士心寒。亦让朕担心朝堂之上具是如此人物把持朝政,弄不好还要重蹈灭国覆辙。”赵昺满是忧虑地道。

    “陆相难道不知吗?”文天祥皱皱眉言道。

    “刚刚入城,事情千头万绪。应、刘两位知事尚在琼州,文相你征战在外,事无巨细皆需陆相一人打理,每日又要到城外朝见,每日不休不眠也难以事事关照的到。即便有所发现,可他们也可以昔日惯例解释,其又有什么说的。”赵昺叹口气言道。

    “陛下至今尚未入城?”文天祥听了惊异地道。

    “正是,陛下自收复临安后,一直住在城外钱塘县的行在中。”陈墩在一边插言道。

    “臣子居于城中,陛下却居于城外,岂有这个道理?”文天祥听了愠怒道。

    “他们说旧宫皆已焚毁,重建所需浩荡。陛下曾言暂居北宫,他们又说那里是太上皇的养老之所,陛下居此于有损声望,于理不合。反正是推三阻四,以致临安城业已收复近月也只能住在城外行在。”陈墩拉着长声言道,显然对此安排也是不忿。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这分明是怠慢,即便有千般理由也不可阻止陛下入城,难道他们还另有打算吗?”文天祥大怒道。

    “他们如此做确是反常,似有打压陛下声望之嫌,让天下百姓不知有君,而独表其功。”谢枋得也觉得其中大有问题,黑着脸道。

    “正是,臣也担心其中有鬼,陛下不可不防!”谢翱也言道。

    “诸位爱卿不要着恼,朕居于何处却也无妨。”赵昺笑笑道,“当下要紧之事,除了甄别官员,还有一事不可轻忽。”

    “陛下请讲!”文天祥施礼道。

    “太宗曾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民心向背,才是我们能否稳定江南的根本,争取到民心,只凭几个无良士人是掀不起风浪的。”赵昺言道。

    “陛下所言有理,但是乡间百姓对王师虽无抗拒,可态度也不明朗,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鲜有义军响应的,筹粮筹款几乎全靠攻下的州府仓廪支撑,似乎并不高兴王师北返。”谢翱言道。

    “这并不奇怪,底层百姓与商人和士人相比是成员庞杂,心态各异,更容易发生分化;再者低微的社会地位,保守的心态和明哲保身的处世之道,决定了他们对各种政治角力的反应通常不会过于激进,恐怕也怀疑我们能否真的可以占据江南!”赵昺言道,他清楚只有搞明白沦陷区底层百姓的心态,才能更好的争取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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