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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为由谁接任侍卫营统领为好啊!”赵昺已经无语了,只能继续问道。

    “陛下怎生问属下,此前皆是陛下直接任命的吗?不过吾是管不过来了!”倪亮脸上露出丝诧异,愣了会儿才言道。

    “你放心,即便想干,朕也不让你干了!”赵昺简直被气晕了,不由的站起身点着其说道,“朕只是让你推荐一位能胜任者,哪里这么多废话!”

    “陛下……”倪亮这时好像才搞清楚情况,眨巴眨巴眼睛道,“属下觉得谭飞可以胜任!”

    “谭飞,老营的谭飞吗?”赵昺想想问道。

    “正是!”

    “这小子行吗?朕记的他是跟陈墩一起入府,小时候时常害病,他娘在匠作局,总是到府中讨药。后来朕去崖山从老营遴选侍卫,他因为身体不好落选,还哭哭啼啼的不肯走,最后还是他娘找朕说情才勉强入选的。”赵昺有些疑惑地道。

    “陛下,我看行!”倪亮却是坚定地道,“谭飞小时候身体是不好,可那是很久时间以前的事情了。其入了侍卫营后虽然身体弱,但很有韧性,也有进取心,事事不甘落于人后。组建新军时其就是第一批通过选训的,在新训旅也是以分队长的身份完成学业,少数的全优学员之一,陛下难道都忘了。”

    “嗯,是这么回事,结业后朕记的他是去了陆战旅吧?”赵昺点点头道。

    “是,谭飞到了陆战旅一旅,先是担任集训队副队长训练骨干,协助一旅完成了换装,然后转任二团副统制,后来参加收复江南之役中因功升任陆战一旅副统领兼任旅司马。这都是陛下签署的诏书,难道都不记得了吗?亏了其还时常挂念陛下,每每相遇还让吾代为请安。”倪亮言道。

    “如此说来,谭飞还是很有能力的!”赵昺苦笑着点点头道。心想自己签署的诏书不知凡几,怎么可能都事事记的,而看倪亮的样子似乎还有埋怨之意。

    “当然,谭飞不仅作战勇敢,且精于谋略,且做事仔细稳妥,组织协调能力很强。另外他又出身于老营,对陛下一直感恩不尽,又在侍卫营多年,熟悉情况,又知晓宫里的规矩。拳脚虽然差些,但营中高手众多,一般也轮不到他动手!”倪亮言道。

    “他成家了吗?”赵昺又问道。

    “谭飞年长陛下八岁,如今陛下都大婚了,其还能不成家,孩子都两个了。且还有老母在堂!”倪亮没好气地道。

    “好,那朕就下诏调其到侍卫营赴任。不过人是你举荐的,若是其不能胜任,你便还来当侍卫营统领!”赵昺被倪亮连连抢白,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恨恨地道,结束了话题……

    经过接连两日的商议,江钲和赵孟锦两人根据小皇帝的意思制定了‘以攻代守’拒敌于江北的作战计划,而水军董义成部也完成了出航准备,请旨出征。这等军国大事当然要与执宰们商议,虽然这种临门一脚有些像只是打个招呼,但是赵昺以为还是很有必要的。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已经是近现代政治家们的共识。赵昺也十分清楚这个道理,一场战争比拼的不仅是军力,也是综合实力,从物资的准备、调集到后备力量的动员,都不只是军队可以解决的,这都需要文臣们的协助。而一场战争始于何时,又在何时结束,到达什么效果,也同样需要政治家们进行全盘考虑。

    赵昺虽然贵为皇帝,但亦需要众臣们的辅佐才能将一道道诏令付诸实施,尤其是在朝廷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的时刻,他也需要进行评估,一旦大家都不同意,且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对抗,那么他也只能停止军事行动。而这次他不得不将收复淮西作战,变更为一场以攻代守的小规模战役就是政治条件不允许的结果。此次集议,赵昺并没有安排的在宫中,而是仍在武学,他这样做也是便于在不明之处,可由众将进行解释和说服。

    次日,诸位宰执应诏前来时,可还是发生了意外。知枢密院使张世杰昨夜突发重疾,卧床不起,集议只能暂时停止。赵昺急命太医诊治,并命文天祥前去探视。一个多时辰之后,文天祥返回复旨称:经两位太医诊治后,以为张世杰乃是中风,虽无性命之忧,但也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履职。

    赵昺听了脑袋仁儿只疼,大宋的宰执一般是指两省一府的主官,也就是左、右相和参知政事,及知枢密院使和副使。有事也会让各部尚书参加,但这属于扩大会议了。而此次商议的是军事问题,枢密院要负责审查作战计划,指挥作战,并调动各部力量,可当下主官缺席,这会还怎么开。

    另外,赵昺知道中风就是现代常说的脑血管疾病引起的脑梗塞或是脑出血之类的疾病,这玩意儿在现代医疗条件下即使抢救过来,也很难不会留下后遗症,何况张世杰也已经不年轻,也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即便身体强壮,将来不划圈就是好的,恐怕难以在担此重任了。

    但是当下枢密院副使赵孟锦兼任江东制置使,枢密院佥事刘师勇调任长江水军防御使,只有刚刚赴任的枢密使同知韩振在朝,其虽然熟悉军务,但也需一段时间磨合和学习才能上手,现在尤其挑起重任显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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