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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昺新鲜的现场教学方式,自然让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路都不沾泥的士子们苦不堪言。炎热的天气,恶劣的环境,满地的污秽都令人难以作呕,可他奋战在一线,这些人当然也不敢叫苦叫累,不过他们也确是从中感受到了神奇,过去难以解释的现象也在这里一一找到了答案。

    面对一群小白学生,作为老师的赵昺也是甚为头疼,一个在现代可以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在此时都要绞尽脑汁。比如沼气的产量与发酵料液的酸碱度有着重要的关系,在前世只要用ph试纸沾一下就能够得到结果,可现在只能用眼睛去观察。

    当发现沼气池中的料液有点儿泛蓝色即表明料液偏酸了;如果是料液上泛起一层白色的蒙就说明料液偏碱了。料液偏酸时,就取石灰兑上桶清水,先充分搅匀后再直接从进料口倒入池中并搅拌,使石灰澄清液与池中的料液充分接触。当料液偏碱时,就用事先铡成寸长的青杂草浇上牲畜的尿液并在池外堆沤处理后,再从进料口投入池中并搅拌均匀,与池中料液充分接触,使其恢复正常。

    另外还有一个压力监测的问题,压力低了不足以点燃,压力高了不仅会产生爆燃的危险,还牵扯到管道的承受力。在现代几块压力表就能解决问题,可当下不仅没有,且连标准也没有,这就需要赵昺制造出简易的测量仪器,并制定标准,以便能够将经验转化为数据,进行量化。

    再有从推广的角度来讲,量化也是必须的。在这里马粪是主要的原料,可有些地方也许就是人的粪便,猪粪,甚至是青草和秸秆。且不同的天气、季节、温度、投料量比例的变化都有着不同的结果,没有数据的支持,只凭经验是难以实现大范围的推广和利用的,这皆需要不断的摸索和实验。

    赵昺也知道心急吃不上热豆腐,而自己也不可能天天的守在沼气池旁收集数据,因此他清楚自己的当下最重要的是完成人才的培养,标准的制定及对数据的固化这些基础工作,以后的工作就可以引导这些学生们去完成大量的后续工作。

    至于现在进行系统分科研究也难以完成,赵昺要做的也不是让学生们追根溯源,了解当下还难以看到的微观世界,只能将物质变化的转换原理和定律告诉他们,以后在慢慢的深入研究。为此他还在骑兵旅建设了一个实验室,当然这里设施还十分简陋,但也可以完成简单的物理和化学实验,验证自己提出的理论和制定相关标准。

    现在赵昺要上朝议事、批阅公文,处理突发事件,还要做这些事情,每天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更没有功夫去换衣服、洗澡,回到后宫自然也就将味道带回了家。虽然如此,但他还是累而快乐着,比之征战天下,治理万民,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赵昺觉得也许自己不能名垂青史,但他觉得科技史上也许会给自己记上一笔,使得中国科技发展提前数百年,以后课本中也许就没有什么牛顿定律,也没有了拗口的瓦特、开尔文、安培、坎德拉、摩尔这些计量标准,而世界上皆是以宋制定的数据和命名为标准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骑兵旅营地的沼气池终于完工,并投入使用,每当天黑下来的时候,骑兵旅的军营便点燃营区的沼气灯,在漆黑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扎眼,尤其是正处于城北原宫城的山麓地带,昼夜不息的灯光更是如同城中的一盏明灯,引发了无数人的惊叹和遐想。

    赵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宣传的机会,下旨举办开放日,邀请朝野人士前去参观。当大家看到昔日避之不及的粪便变成可以燃烧的气体时无不啧啧称奇,不仅可以点灯,还可做饭、取暖。一些文人看后,纷纷吟诗作赋记述此胜举,一时间赞誉也随之而来,将此视为神迹,而他也再次推上了神坛,朝臣们也纷纷上书,要求在全国推广,以变废为宝,彰显大宋的威名。

    不过赵昺对此确是十分淡然,没有脑袋发热,而是仍然按部就班照依计划行事。因为他清楚当一个人权力太大,又被人捧得太高的时候,他就容易错误地估计自己和形势,做出一些超英赶美的事来,想实现一些宏伟的理想。

    当然有理想是好事,努力去实现理想也没错,不过举全国之力,圆自己不切实际的梦,就有点危险了。隋炀帝杨广就是这么死的,赵昺十分清楚,其继任成为皇帝时,国内国际形势一片大好,经过他爸爸二十多年的经营,曾经残破的江山已经一统,国力渐进小康,周边国家如突厥、吐谷浑、高丽也都和平共处,互惠互利。

    这种状况也让杨广有底气、有信心实现更远大的目标,他决定,要跑步实现追赶汉朝的盛世强国目标。也是先是大搞基础建设。每月役使二百万人营建洛阳城。征集各地的奇材异石,运送洛阳。农民被迫运输,千里络绎不绝,使许多人活活累死在路上。

    接着杨广又开凿大运河,率兵三次发起对高丽的远征,结果弄得国库空虚,民力耗尽。最终急于求成前功尽弃,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举国烽烟四起,结果祸起萧墙死于官员兵变,那才是流传千古的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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