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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欢对局势的判断还真是不错,宋军后撤腾出了空间,为重新布置防线争取了时间。但同样因为防线后移,导致防线弧度变大,战线延长,使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更加匮乏。而蒙元重骑对防线正面和右翼的不断冲击,使得兵力布置偏重于右侧翼,左翼兵力不免薄弱。

    东城守军的左翼与北城防线相接,可是随着城池被攻破,兵力皆用于对城池的争夺与控制,使得两军的结合部出现了缺口。而随着北城被破,东城门又被王府怯薛军控制,于是逃难的人流皆涌向西、南两门,为了防敌从这两处突围,使得在两门外布防的宋军也不敢贸然增援东门。赵率领的唯一的一支机动兵力也在与敌骑混战,无法脱身支援。

    “父王呢?”不管是脱欢神机妙算,还是阴错阳差,反正大头阵的老章率领的千人队虽不能说不会吹灰之力,却也没费多大周章就顺利的突出了包围圈。老章一气率兵跑出数里,才摆脱了宋军的追击,勒住了马回首看看身后尚有四、五百骑跟随,可再往后却没看到父王的人马,皱皱眉问道。

    “禀大王子,镇南王殿下可能被围住了,没有跟上来!”跟随其一起突围而出的是王府火儿赤(佩弓矢者)合力巴,乃是王府第一怯薛千的首领,突围时负责断后。听到大王子问,急忙上前气喘吁吁地答道。

    “怎么可能,突破口已经打开,父王不会陷在其中,是不是转向它处了?”老章不相信地道。

    “大王子,小的一直断后,也眼看着殿下紧随在后,可突围时却未看到殿下的中军。”合力巴如实禀告道。

    “派人去接应,我们在此等候!”老章知道从府中带出的财物都在中军,驮队行动缓慢,也可能落在了后面,想想吩咐道。

    “大王子,宋军突然调来一队战车,封堵了缺口,镇南王殿下未能突出来!”等了好一会儿,不断有被冲散的兵丁汇集过来,问他们殿下的情况,也是说法不一。有的说镇南王已经突围,在宋军的堵截下奔东南而去;有的说镇南王将要突围时,发现驮队落在了后边,返身又去接应;有的说镇南王在突围时被炮火所伤坠马,生死不知……反正没有一个好消息,而这时合力巴派出侦骑也陆续返回禀告道。

    “看的真切吗?”老章听了心一下坠入谷地,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沉声问道。

    “大王子,小的虽然没有能闯过宋军防线探查,但是却看到镇南王的王旗尚在其中闪现,且宋军的包围圈已经在逐步收紧,怕是……”侦骑回禀道。

    “跟我走!”虽然侦骑没有明说,但是老章已经知道事情不妙,抽刀在手调转马头冲聚在身边的大小兵将道。

    “大王子,临行前殿下已有吩咐,无论谁突出包围,都不要顾及他人,急速前往大都报警。再说,以我们这些人,即便杀回去,也难以突破重围去救殿下!”合力巴一看便知其要干什么,探手抓住老章的马缰言道。

    “父王和兄弟皆陷在其中,我怎么独活,放开!”老章听了大怒道,挥刀斩断马缰,用刀背在马臀上狠狠一击,战马吃痛向前蹿了出去,当先又向扬州城下杀去。其他人见状也只能随后跟上,当然也有人趁乱脱离了队伍,向远处逃去……

    赵领着唯一一支机动力量在城下与敌纠缠,他们在装备与数量上与敌骑都处于劣势,仗打的也是极为艰难。可他们没有退路,此时跑了脱欢其实已经对整个战略没有多大影响,只是稍有遗憾罢了。但若是让城中敌军突围则会让敌有喘息之机,影响到下一步对淮东的争夺。

    又一场殊死搏杀后,赵不仅为重新部署,调整防线赢得了时间,也终于将向中路突围的敌军重骑击退。当他率部退出战场重整队形是,可还喘息未定,一支蒙元轻骑居然利用己方防线结合部的薄弱环节突围而出。好在亲卫团带着战车赶到增援,一阵激战他们封堵了缺口,挡住了随后突围的元军,然后开始布置车阵。

    “脱欢应该还在包围之中,并没有脱困!”谭飞带着几名侍卫陪着小皇帝登上一处高坡观战,他指着被围在城下的元军道。

    “困兽犹斗!”赵要过望远镜端着向包围圈中望去,但见城壕外的一处空地上镇南王帅旗迎风招展,未能突出包围的残敌向此集结。而城中的枪炮声和喊杀声震天,东城头上也激战正酣,但城破已成现实,元军士气尽失,纷纷向城下逃去,宋军的军旗已经在城上闪现。他不由的心头一宽,脱欢的回城的后路也被切断,成为一头笼中困兽。

    “陛下,喝口水吧!”侍卫摘下水壶递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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