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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吧!”其说的头头是道,竟然让贾振厚无从反驳,面带忧色的含糊道。

    “我们也尽快发起攻击,否则待其船只逃离水寨,分散在水面上,便难有作为了!”恢复了元气的贺惟贤并未听出其的无奈和担忧,下令道。

    “内使,玉哇失部还未动静,不若再等片刻!”贾振厚以为时机还不成熟,再劝道。

    此时宋军战船已经当先出港,他眼见十数艘龙船两两分成数组。对靠近寨墙的火船发射钩索,待勾牢后迅速倒船,将船只脱离;而对于尚有一段距离的火船,则不畏烟火发起冲撞,被撞中的火船不是船底立时破裂,近水沉没,那些较小的火船甚至被拦腰折断,或是经不起巨大的撞击顷刻碎裂;对于靠后的船只则不断发射炮弹,直至将其击沉。

    在清理出水道后,水寨内的船只便蜂拥而出,扑向后方的兵船。当然己方的船只也不会束手待毙,在出兵之初为了防止与敌巡船遭遇发生战斗,及在攻击水寨时与敌战船作战,也将部分看似坚固的‘大船’改装成了兵船。

    贾振厚将他们装备的大铳布置在船头,这种火铳可以发射三寸的实心弹丸,在五十步内可以击穿两寸厚的木板,在水战中也足以射穿战船的舷板了,可以用于远程攻击,先行击毁、击伤敌船,当然主要还是用于杀伤船上的水手。

    另一种武器叫做‘没奈何’,是过去一种用于守城的武器,以芦席作圈,周围五尺,长七尺,外边糊以纸布,再用丝麻缠之,内贮火药捻子及诸型爆炸性火器。用长杆悬于城头,敌人攻城时便点燃火线,烧断悬索,‘没奈何’落下,内装所有火器都发射出来,炸毁敌攻城器械,杀伤兵丁。而此次作战,他也将这‘没奈何’搬上船,悬到桅杆上,用于两船靠近后焚毁敌船,其实这也是缺少水战武器没奈何的选择。

    让贾振厚奇怪的是被视为利器的大铳发挥失常,眼下冲在前边的敌龙船在中炮后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仅没有进水沉没,也没有被重创,依然能够行动自如。但遭到打击后也不再靠近,而是以装载的舷炮在远处射击,且装备的数量明显多于己方,反而打得自己兵船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而随着宋军战船不断的冲出水寨,己方那些兵船处境更是危险。即便贾振厚这个水战外行也能看得出来,敌方水军不仅训练有素,进退自如,且在帅船的指挥下分进合击,迂回包抄,战术运用娴熟,且装备上也是相差悬殊。而己方每艘兵船上至多不过两门大铳,威力差,射速慢,难有还手之力,想要靠近敌船都不能,更不要说使用‘没奈何’这个大杀器,可一旦被敌船击中就是自焚的下场。

    “贾千户,本使闻你父乃是万人敌,纵横沙场从未退缩过。而你也曾在战场上拼杀,在西北平阿里不哥叛乱时,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率本部人马冲入敌阵,击溃敌两个千人队,阵斩敌军二十余人。也因此战为大汗赏识,进而入选火器卫,升为千户。如今为何却临阵胆怯,畏缩不前?”贺惟贤闻听后厉声道。

    “当下敌军已乱,船只纷纷出港避难,当下如若还不出击,待其尽数散于百里湖面,便功亏一篑。当下如迟疑不动,贻误战机,本使定然如实上奏大汗,对抗命不前者严惩不贷。若是此战获胜,本使也会不吝美言上奏,为参战军将请功,能迫使敌军撤兵,南朝小贼受挫,想大汗也会不吝赏赐,高官厚禄尽入手中!”此时可见水寨内桅灯摇曳,显然是船只正在纷纷启动,准备出寨,贺惟贤眼露凶光地道。

    “是,末将遵命!”眼看着己方的兵船一艘接一艘的被击沉,贾振厚心中满是苦涩。而想想此刻向水寨发起进攻可能会缓解水上的压力,便遵令道。

    贾振厚即刻指挥隐蔽的兵丁自隐蔽处冲出,各人点燃火绳,先令架起几门大铳向寨墙射击,打开突破口。两轮轰击后,用作寨墙的木桩被击断,出现了一个丈许大口子。先遣一队兵丁上前以火箭向寨墙内射击,同时刀砍斧劈扩大突破口,然后大队人马从缺口冲进了敌军大营。

    “苦也!”当贾振厚随队冲进大营之时,看向水寨却是一片空荡荡的水面,根本不是想象中那种如蚁的漕船聚集一处的场面。而他们在寨外看到的无数桅灯,不过是插在湖面上一排排高木上悬着的灯笼,而如此情形显然他们的作战计划已经落空,但这是敌军布下的圈套,还是这里根本就是座故布疑阵的假营盘,他一时也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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