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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乃是淮北重镇,人口众多,出产亦多,囤积着大量的军需物资和粮草,南军只要夺得徐州,缺粮之困便可顿解,并对符离形成夹击之势,如此我军也只能被退,以保京畿!”忽都儿叹口气道。

    “若是真,我军就当向北突围,速回徐州,赶在南军之前布防。以隆镇卫是难以抵挡南军十万虎狼之师的!”铁答儿急道。

    “少主呢?”忽都儿作为哈喇鲁卫直属千户长,常伴都指挥使身边,作为亲信将领参与军机和决断乃是平常事,见识要在其它几个千户长之上。但少主刚刚掌权,他要维护和帮其树立权威,因而并没有回答,而是问其如何。

    “在我们出徐州时,哨骑探得南军已经南撤二百里之外,且其皆是步军,去而复返至少也要五日。若是忽都儿判断正确,我们当下要能冲破敌军围堵,尚能在敌返回之前到达徐州。”铁木禄沉思片刻分析道,“不过既然南军有心算计我们,必然会设法阻挡我军北归,层层拦截。如此我们不能在徐州陷落之前赶回,便会陷入前路无门,后退无路的绝境之中!”

    “少主,这进也不是,退也不行,总不能被困在这小山沟中吧,总要选个地方啊!”铁答儿听其言语还在犹豫不决之中,不禁焦急地道。

    “你住嘴!”忽都儿厉声制止其道,“突围方向决定我军生死存亡,不要干扰少主的抉择。”

    “我军现在距符离不过六十里,纵马疾行不过一日行程,且地形开阔,道路纵横便于突围。若是敌军意在徐州,在此方向就不会布置重兵,有利于我军突围。”铁木禄其实也很紧张,数万人的性命,家族的荣耀和根基此时全部压在他的肩上。而这一切皆在他的一念之间,使铁木禄不得不慎重,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当前的局势和利弊。

    “另外我军接到出援符离的任务时,驻扎在归德府的土土哈部也接到出援的旨意,如不出所料也是全军开拔正前往符离。彼时十数万大军云集符离,必能击破当面南军,即便徐州失守形势逆转,也可安然退往归德府,避免被敌围歼,依旨而行无过有功。而我军此时回援徐州,有违大汗旨意,即便守住徐州也是有过无功,一旦被宋军逃走必然要负全责!”

    “少主考虑的十分周到。攻取徐州是关系到南朝能否立足淮北,巩固淮东和淮西的关键,因此我们若是回援徐州,伏击我部的宋军定然会拼死纠缠,以保证其能够夺取徐州,获得辎重补给。因此我意依照大汗旨意前往符离,即便丢了徐州,我们也是奉旨而行,不会遭到责难,又可保全我部!”忽都儿表示赞同道。

    “我以为不妥!”虎都这时插言道,“南军既然已经发觉我部驰援符离,定然亦已知晓归德府派出援军。其能伏击我部,难道不会遣兵截击土土哈部吗?彼时我们到了符离,也将面临前后夹击的险境,此去与自投罗网无异啊!”

    “你多虑了!”忽都儿摆摆手道,“逼近京畿的宋军已经两次分兵,符离当面的敌军不过数万,又遣兵伏击我部,还要防范符离我军的进攻,哪里还有余力去截击归德府的援军。其若是勉力为之,那就是自取灭亡之道,南朝小贼绝不会如此排兵布阵的。”

    “嗯,言之有理,是我想多了。”虎都想想也是,宋军兵力有限,难以再分兵两面打援,点点头也不再反对向符离方向突围。

    “既然如此,那么便先以驻扎在镇北的三个千户佯攻,做出向徐州方向突围的姿态,牵制并诱使敌军将兵力北调;再以驻守南口的两个千户先行发起攻击,疲惫敌军的同时,消耗其兵力。待敌疲惫之时再以主力一举破敌,全军向符离进军。”铁木禄看看众人,布置兵力道。

    “我等遵命!”三人对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纰漏,齐齐施礼道。

    “忽都儿,稍候!”见三人下去传令,铁木禄又叫住了忽都儿道,“我以为应依干沟布置一道防线,安排有力兵力阻挡敌军追击,为我部突围赢得机会。必要时当机立断拆毁平桥,断敌进军道路!”

    “是,我自去安排,少主放心!”忽都儿点点头深以为是地道。

    这时天光已亮,杀声再起,宋军在北口方向率先发起攻击,一时间炮声隆隆,硝烟四起。进攻的前锋在炮火掩护下填埋壕沟,以火药包炸毁寨墙,迅速在防线上打开数道缺口,后续部队一拥而入,抢占大路边的制高点。眼见宋军攻势如虹,铁木禄却大松口气,这说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宋军的目的就是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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