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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阆中能够痛歼南军,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其中获益,得出获胜之道!”阔里吉思言道。

    “吾以为阆中之战的战报多有不实之处,难以获知全面的情况。此战不像是骤然遭遇发起的战斗,而更像是又预谋的伏击。”张珪看完战报道。

    “哦,副使是说汪惟孝是有意挑起与南军的冲突?”贺惟贤故作惊讶地道,这与他的怀疑不谋而合。

    “正是!”张珪点头道,“其中有几处不合理之处。其一,南军收复川蜀意在长期经营,以他们旧时所为,不会扰民,且会百般安抚,因而烧杀劫掠之说存疑;其二,大汗下旨放弃西川,而汪家在此经营了数十年,百姓欲跟他们撤至汉中不无可能,但此举有违两国达成的和议,恐是南军欲阻止百姓北迁,从而引发的冲突。”

    “嗯,副使所言甚是!”李谦点头道。众人也随声附和,但是心里却是不信,都说故土难离,真相多半是汪家驱民北迁,南军前去阻拦,但这事关由谁挑起战事,大家自然选择相信是南军烧杀劫掠,或是百姓自愿追随北迁。

    “其三,屯军平日为民,战时为兵。此正当夏收、播种之时,屯军是不可能会迅速集结起如此多的兵力,并及时赶到现场的,因此动用的定是地方镇军;其四,战场上我军占据高地,居高临下发起冲击。更加表明他们是早有准备,否则二千大军调动,南军不可能毫无察觉,自行入毂的。所以更像是汪家早已伏兵于此,以驱民北迁为饵,将南军诱入了欲伏战场。”

    “此外,战斗也不一定如其所述那般轻易,汪惟纯身为上万户府万户,统兵上万,岂会在头一轮攻击就率先冲锋。估计是久攻不下,伤亡甚重,士气低落,又担心南军援兵赶到,才身先士卒领军冲击,却不幸中弹阵亡。因此,吾以为难以从此战中获得取胜的经验。”张珪言道。

    “副使所言也是推测,此战能胜亦是不易,而汪惟纯殉国是做不得假的,汪氏对国还是忠心的!”甘麻剌这时插言道。

    “殿下此言差矣!”桑哥接过话道,“数年前,南军曾前一支不过五十人的小队渡过长江,潜入六安镇,被我朝屯田军发现,双方发生激战,他们就突破重围躲到山上据守。随后屯军千户调集人马围山搜捕,结果连攻了三天损兵百余人,竟然未能成功。”

    “而后,南军发现潜入的小队被困江北,随即调兵遣将欲渡江救人。我方发现江南有异动后,也随即调集周边数个屯军千户增援。南军只动用了两个千人队的兵力,在水军的协助下渡江奇袭渡口,而后派出一支百人队救人,他们撕开了防线上山将人救下,随即躲进千户府待援。当时动用了上千人攻打,竟然不能建功,而后宋军大举渡江,拦截增援的我军几个千人队,并救援坚守千户府的友军。”

    “可结果呢?六安镇千户所几乎全军覆没,增援的三个千户所死伤惨重,南军救出人后,还带着数百投下户安然而退,损兵不会过百。此战虽然不大,但引发朝廷震动,院使筹备多时的渡江反攻计划不得不取消。此后沿江各千户退后十里,不得与南军交战,并开始修整江防。院使当时主持此事,应当知晓此事吧!”桑哥转向伯颜道。

    “嗯,此事是实。此战之后沿江屯军无不惊恐,不敢再拭其锋,避之无恐不及!”伯颜点头道。

    “要知当时南军刚过收复江南不久,各部扩编,收入的皆是新兵,就有如此的战力。而今南军士兵皆是久经战阵之兵,战力只会比彼时更强悍,汪氏之动用两个千人队就能取得如此战果,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桑哥摇头轻笑道。

    “这……也许是南军轻敌,才被汪氏所败,也显得此胜更加难得吧!”甘麻剌怔了下讪讪道。

    “殿下说的极是,我军新败,才彰显此胜的重要,朝廷应该加以褒奖,以振军心!”李谦言道。

    真真假假,在座的没有一个当事人,谁说的也只是推测。如何认定还需要大汗定夺,但此时众人好像才发现大汗半天没有吭声,只是静听他们争论,齐齐看向真金,只见其脸色平静,难以看出喜怒,而眼神却是阴冷异常,就那么看着他们。

    众人见状心中无不打了个激灵,马上都闭了嘴,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哪句话触怒了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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