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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保州是元代大都的南大门,张柔营建的保州城方圆十一里,夯土筑成,比前代略有扩大。他规划市井,营建民居,修建城垣,并引护城河水入城,疏浚河道,排涝防旱,修莲花池,建书院,迁庙学,利交通,利农商工,改善生产条件和居民的生活环境,使保州城得以复兴,成为“燕南一大都会”。

    其主持营建了官府北边的衙门,南面的宅院,又修建了驿馆、将士宅第、仓库、药局、商税所、传舍、马院等等。还在城墙上还修了四个谯楼,北面拱极,南面蠡吾,西面常山,东面碣石。可西望郎山,俯视全城,城内道路也设计为笔直的,这主要都是出于军事上的用途。

    “张氏祖籍定兴,后家族迁往保州,死后葬于满城。”赵昺说明理由后,又点道。

    “当年追随张柔的河北部曲甚多,受爵者数以百计,他们很多人封地皆在保州周边,成为地方豪强,却依然依附于张氏。张珪若欲是在保州与我军决战,可谓一呼百应,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且这些豪强又受惠于蒙元,必不甘心放弃,比之那些蒙古人不予多让。”江钲言道。

    “陛下提醒的极是,在山东作战之时,那些蒙古宗王军往往不堪一击,却是那些地方豪强组织的民军往往死战不退,为异族卖命,甚至不惜举族殉葬!”韩振点头言道。

    “当初我们摧毁益州城防,进入城中,许多蒙古人稍战即退,甚至弃城而逃。反倒是益都汉侯李昶的族人领乡勇与我们展开巷战,逐屋逐街争夺,死战不降。最后只能将他们杀光,才得以占据城池,此战也给我部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严峰叹口气道。

    “不错,攻济南时世袭济南公的张荣之孙张宏也是如此,其将家产尽数变卖,将族人和农奴武装起来,又招募了乡勇,得兵五千人,协助守城。这些人十分悍勇,不惧伤亡,比蒙古人还要凶悍,城破之后他们据守府邸不降,只能以炮火轰开院墙才得以入内,但其家中女眷皆已自尽,男子除战死者外,聚于祠堂中自焚而亡,场景让人唏嘘!”关泓也叹口气道。

    “这不足为奇。”赵昺言道,“他们虽为汉人,却为蒙元统治的受益者,且这些人还保持着汉人的传统,发迹后延请名儒为幕僚,教育子孙,以为效忠蒙元便是忠君爱国,实际上却是助纣为虐。且在他们治下,在这动荡年代却也形成比较安定的地区,政治较为清明,百姓在其的庇护下也得以苟活,自然对他们盲从追随与天朝为敌,最后反成了为他们殉葬的炮灰。”

    “是啊!其祖张柔成名甚早,少年时期便是个慷慨之人,擅于骑射,以豪侠之气著称河北。主政保州引护城河水入城,疏浚河道,排涝防旱,建书院,迁庙学,利交通,利农商工,改善生产条件和居民的生活环境,使保州城得以复兴,深得民心,引得诸多人来投。”江钲言道。

    “诚如陛下所言,这些豪强发迹后,往往延请名儒大家入幕府教育子弟,北地大儒郝经便曾是张氏的入幕之宾。而张氏子孙也多有成就,张珪之父张弘范亦是少年成名,文武俱佳,年二十就得授虎符独自领军征战,参与攻宋,以军功声震朝野。皆言虎父无犬子,张珪亦是少年袭父爵,娴熟弓马,颇有武功,官拜大将军,绝不可轻敌!”

    “虽说有虎父无犬子,但民间也有‘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之说’,这张珪虽然是两代将门之后,却是浸淫在父亲盛名之下成长,与其他勋贵之后一样,受到了更多的爱戴和爱护,仕途一路顺畅,平步青云。其父兵败身死后袭父爵,佩虎符,身负朝野上下厚望,但除有少年射虎之壮举外,多年来却表现平平,无功无过,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并不足惧!”见众将听罢沉默,赵昺却笑笑说道。

    “呵呵,陛下所言极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其实者甚众,我们不能为其名所困。大名之战其不就被我们打得损兵折将,单骑败走!”韩振难得的捧了捧皇帝的臭脚笑道。

    “哈哈……”众将听了皆干笑几声,尤其江钲面现尴尬,而赵昺也瞬间醒悟过来。在座的江钲正是相门之后,而自己则是世袭十几代的皇帝,刚刚所言等于把自己也装了进去。

    “呵呵……朕以为此言也非绝对,不肖子孙哪里都有的,却也有继承家族荣光的!”赵昺讪笑两声解释道。而心中却也不服,老子本就非皇子皇孙,不过是老天爷戏弄他,让自己不得不设法求生,而那个真正的‘自己’在历史上早就尸沉大海了。

    但是‘富贵不过三代’却是被验证的,历史上没有永远千秋万代的王朝,也没有久盛不衰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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