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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虽然降低了伤亡,但也导致冲击难以持续,却又给了南军各个击破的机会,以致他们只能在远处胡乱射尽手中箭矢,便迅速调转马头转回本阵。除了在战场上增加些尸体外,依然是无功而返。

    其实战场上的胜负有时拼的就是消耗,看谁能经得起消耗,熬到最后。阿难答也是深谙此道,仗着自己兵力雄厚,不断遣军冲撞,此队归,彼队去,连绵不断,让南军兵卒不得休息,待力竭之事,再一举重兵破阵。他采用这种战法不知道熬死了多少对手,战胜了多少叛军。

    不过阿难答这回失算了,持冷兵器作战体力消耗极大,再强的弓弩手也难以连续射出十只箭,需要不断的轮换休息。而身披几十斤的战甲,手持枪棒备战,即便只是站着也很累的;而南军使用火枪,只需勾勾手指就能射出致命的子弹,且他们身上不着重甲,往往只有轻便的胸甲和一顶铁盔,节省了不少体力,让他们可以持久作战。

    十几轮冲阵后见南军仍无疲态,露出破绽。阿难答再度调整战术,令左军和右军同时攻击南军两翼,试图让其威力最大的火炮难以兼顾三个方向。他们便可趁敌支援火力被削弱时寻到破绽,赢得战机,届时只要一面被突破,整个大阵就会崩溃。

    蒙古草原骑卒的骑术娴熟,控马技术一流,他们轮番冲击南军大阵,即使在宋军枪炮的射击下丝毫不乱,如陀螺一般绕阵而行,相互间居然能做到互不相扰。但是骑射功夫如何,却难以体现,宋军的炮火被分流,火力弱了很多,可他们在火枪齐射下,依然无法突进到阵前五十步,使骑弓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至于杀伤了多少南军兵卒只有天知道。

    两军自午前战至日头西垂,蒙元诸部还是没有能够寻到破阵的机会,但他们依旧不断的冲阵,想耗尽敌人的精力。但宋军大阵依旧岿然不动,而他们阵前人尸、马尸堆成了一道城垣般的矮墙,战场上更是血流成河,尸体遍野。

    蒙元草原军号称军中精锐,但精锐也是分高下的。阿难答统领的哈喇赤军兵力最盛,又一直承担正面进攻,伤亡不谓惨重,却依然能战。而右军皆是各个小宗王拼凑起来的,他们实力不及其强盛,又心思各异,在久攻不胜,伤亡不断增加的情况下,士气一落再落,颓相已生。

    在这时宋军突然集中炮火向右军展开轰击,呼啸的火箭弹铺天盖地的覆盖整个战场,大炮小炮一轮接一轮的轰击进攻的队伍。猛烈的炮火急袭顷刻打乱了右军的进攻节奏,迫使他们调转马头向后退去。

    恰在这时,一直隐于阵中的宋军骑兵从阵中杀出,向退后的右军席卷而去。已经被炮火急袭打的晕头转向的右军见状不敢接战,纷纷向本阵逃去,却又被尾随追击的南朝骑军借势冲破阵型。使得右军大阵顷刻崩溃,阿木干不能禁止,大家立刻分家四散奔逃,其也被裹挟而去。

    眼看右军溃败,阿难答急令名里帖木儿领前军阻击宋骑,以挽回败局。而这时宋军阵中鼓号齐鸣,其右翼开始变阵,重新排列若干个方阵,三阵为组呈品字队形,排成战列线展开向蒙元左军进行反击。

    宋军踏着整齐的步伐,踩着满地的死尸,在激烈的战鼓声中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左军压去,与他们展开对攻。在一排排火枪齐射下,穿梭于弹雨中的蒙元骑兵纷纷坠马,侥幸有人闯入宋军方阵,也很快淹没在其中被无数的刺刀捅成筛子,踏成肉泥。

    亦合面对出击的宋军,也迅速调整阵型,排成数列横队依此向宋军展开冲击,试图打破方阵,将敌分割歼灭。面对冲上而至的骑军,南朝宋军以齐射进行阻击,前列骑兵付出惨重代价,也为后续者赢得了近战的机会,这也是战了多半日后两军相距最近的一次。

    激动万分的左军骑兵在最后时刻疯狂的向宋军泼洒着箭雨,似乎要发泄被压抑多时的愤懑,即使下一刻被射成马蜂窝也在所不惜。面对迫近的敌骑,宋军战阵依然保持不乱,前边的人中箭倒下,后边的人迅速填补空缺,伤者即刻被拖走救治。

    在宋军不断压迫下,左军纵深也在不断收缩,使得战马蓄力冲击的距离越来越短。当他们难以展开时,凄厉的号声响起,宋军再次变阵挺着刺刀以散兵展开冲锋。失去了速度,陷于混战中的战马等于废物,背上的骑卒被扯下,又被刺刀捅穿。

    眼看两翼一面败退,被南军骑兵追杀分割;一面陷于混战之中,也呈现败像。阿难答有些不知所措,而这时侧后蹄声雷动,又一支骑军向他们冲杀而来,他急遣一支骑军迎上,一面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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