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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厕所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江溪想着, 是现在出去吓一吓他们, 还是等人走了再出去,没想到外面又进来了一人。

    林暖的声音跟她本人一样,听进耳朵很舒服,轻轻柔柔的:“judia,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对韩先生做了什么?”

    “跟你无关, ”朱迪不以为然, “别一惊一乍的。”

    林暖看着她,失望道:“你是琪琪邀请过来的,有没有预想过事败后琪琪的立场?而且我印象中的华丰朱大小姐,向来勇敢大气,敢爱敢恨,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为了得到一个男人, 就要使这些下等人才会用的手段?”

    “什么叫下等人?什么又是上等人?”朱迪不信神佛,不信阶级,只信自己, “我看上chen, 千方百计想得到他,有什么不对?”

    “人家是有女朋友的!”

    “所以啊, 我设了这个局,看看韩先生和他女朋友,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坚,怎么都拆不散。”

    “什么意思?”

    林暖没听明白, 朱迪却不肯解释了,她将视线转到东南折角向里的一扇门,目光炯炯:“ms.江,听了这么久的壁角,还不出来吗?”

    江溪一怔,旋即开门出去,

    “朱小姐知道我在里面?”

    “当然,ms.江要不在里面,我还不来了。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朱迪挥挥手,侍应生垂着头退了出去,江溪始终没看清人长相,只隐约看清是个年轻女子。

    “所以朱小姐跑这来说这一番话,是为了告诉我你给我男朋友下药了?”

    “没错。”

    朱迪点头。

    林暖仔细观察着江溪,这人听到了自己男朋友被下药,却始终不动声色,甚至还能有条不紊地冲水洗手烘干,一番动作做完,才问:“让我猜猜,下的是催-情-药?”

    “也没错。”

    作为局外人的林暖这下是彻底糊涂了。

    她既看不懂朱迪的打算,也看不明白江溪。这人初次见面给她的印象不过是个漂亮安静的女孩,现在看来,也不尽如此——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林暖决定袖手旁观。

    “朱小姐下药,难道不是为了得到我的男朋友?既然如此,为什么又多此一举地跑来告诉我?”

    朱迪答非所问,解释起所谓的催-情-药来:“我给chen下的是现在市面上最烈的一种催-情-药,有个别名,‘柳下倒’,三秒见效。让我们来算算,从ms.江出门那一刻算起,已经过了五分钟,ms.江不妨猜一猜,一会要去哪张床上找chen?”

    江溪拒绝回答这个弱智问题。

    绷着脸就要推开朱迪出门,谁料她跟个门神一样,一动不动:“听说ms.江很傲?”

    “天性傲慢的人,总是独占欲很强,万一chen真的做了,ms.江恐怕就不会再跟他在一块;可我与ms.江相反,我能忍受chen的一切不忠行为。”

    “朱小姐说的考验,就是这个?”

    江溪抬头问道,黑漆漆的瞳仁在卫生间幽幽的黄光下非但不见暖意,反而像是淬了冰。

    朱迪被她一看,竟生生打了个寒颤,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惊反笑:“果然,chen看中的女人不可能普通。”

    “其实,如果chen没坚持住,我也会有点小遗憾。”她叹了口气,“所以我是既盼着chen坚持住,又盼着他不坚持住,你明白吗?”

    “我明白,”江溪点头,“你需要吃药。”

    “让开。”

    朱迪不肯让,她非但不让,还一脚将卫生间的门踢上了,直挺挺地堵住门口。

    “谁也别出去,再等五分钟,外面我都打点好了,没人会过来找。如果chen真的坚持住了,我judia就此放弃,还送你一份大礼。如果chen找了别人……”

    江溪:……有病。

    朱迪的脑回沟,大概是用屎糊的。

    “第一,韩琛不是物品,就算我不要,朱小姐也未必要得起;就算您要得起,韩琛也未必看得上。第二,在我看来,朱小姐所谓的爱,不过是不甘心。”

    “ms.江莫非想给我灌鸡汤?什么……‘爱是奉献而不是独占,爱是黑夜里的阳光,爱是绝望中的希望’?只可惜,小时候我daddy给我灌的太多,我现在不信了。我只知道,人这一辈子要活得舒心,就得顺意。现在chen是我的‘意’,那我就得要。”

    江溪无意教育别人,对错个人自有标准,谁也别想给别人当妈。

    “还有四分钟。”

    朱迪看了下腕表,笑嘻嘻道。

    形势比人强,即使江溪再不愿意,也呆了足足五分钟。这五分钟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等出门时,竟然有点恍惚。

    穿过长长的走廊,到达棋盘室门口时,江溪迟疑了一瞬。

    “怎么,不敢进?”

    林暖在旁小心地觑了这女孩一眼,她比她们都年轻,鲜嫩得如同枝头初绽的带露百合,可这时她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江溪在想什么。

    那个“柳下倒”,林暖其实是听过的。

    比起很多叔伯兄弟用的助兴玩意儿,柳下倒要霸道毒辣得多,男人的裤腰带本来就松,被下了这个药……那简直是分分钟就失守的节奏。

    林暖并不抱希望。

    江溪没搭理朱迪的挑衅,脚步顿了顿,抬脚就进了门。

    棋盘室内一切如常,甜甜、小天他们热热闹闹打牌,尿遁的阿城坐回了他原本的位置,只除了……少了一个韩琛。

    江溪的脸肉眼可见地白了下来。

    她本来就白,这一白,整个人跟纸一样,飘忽着要倒下来。

    朱迪笑了一声,听不出是得意,还是其他,反常地没发话,等着江溪先问。林暖也没敢吭声。

    “嫂子,您来了啊?”

    李甜甜扬了扬手,招呼侍应生给江溪端来饮料。

    “你韩哥呢?”

    江溪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很稳,朱迪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奇怪,他们会很默契地互相帮忙隐瞒,好让兄弟继续维持屋外彩旗飘飘、屋内红旗不倒的人设。

    “韩哥?”

    李甜甜绷着脸,做作的疑惑让他表情有点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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