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小菱觉得顾承宣还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她只是想先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重新进去彼此的世界,用一种平等和缓的方式,以后相处。但很明显,顾承宣所谓的“放你走”,就是真的分开了,是老死不相往来,是……永别。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中立。在一起便是在一起,不在一起,那就是彻底分离。
朴小菱累得要命,她现在很想找个地方躺下好好睡一觉,然后把生活过成新的,能够站在更高的地方。以后再见到顾承宣,能和他平等相视。
那些误会……解释了也没有用,他是不会听的,我了解他,我也明白他的想法。暂时就这样吧,等彼此都冷静一些,然后再来谈这戏问题。
朴小菱的手腕垂在身侧,是无力而茫然的一个姿态。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声音听着就很平静。
朴小菱说:“好。”
只有这一个字,再也没有其他。
人年少时会为了爱情冲动,身体里的荷尔蒙作祟,给人一种幻觉,让人制造出一种假想,好像世界都是完美的,只要有爱,就能所向披靡。
日趋成熟之后,事情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朴小菱仔细地回想了自己和顾承宣的谈话,从头到尾把整件事的细枝末节都回想了很多遍。这个分开的局面,是那根头发导致的吗?
是的。
但是因为那根头发吗?答案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朴小菱就这么走了,没带什么行李,但是带走了念念。顾承宣在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毯上。顾承宣看着那金灿灿的一条线,突然心揪着疼。
很疼很疼。
上次朴小菱不告而别的时候,他觉得生气,满腔的怒火,一定要找到朴小菱,要发泄自己的怒意。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狂躁暴躁的人,把顾家绝大部分的人力都用来找朴小菱。
然而这次,完全不是生气。
只是难过。整颗心被泡在灰色的液体中,凝滞潮湿,不见阳光。
窗外明明阳光那么好,但他的心里,没有一丝阳光。他变成了一个灰色的人,在黑和白之间,成了一个过渡地带。
顾承宣很难想象,朴小菱就这么走了。
第一天,他的头痛犯了。
手术后到现在都没有再犯过,却在他看到那一缕阳光的时候,头颅里某根神经开始抽着痛,难以忍受。
D赶到别墅的时候,顾承宣正一脸煞白,浑身冒冷汗,和他手术前的症状几乎一样。
手术前已经是最严重的时候了!所以才无法继续等下去,临时决定进行手术。现在他又回到那个状态里了?怎么会这样!?
D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是最崩溃的那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