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宣的脚还有些肿，好在D这里备下的东西都很齐全，包括很宽松柔软的拖鞋。
顾承宣解开腿上的吊带，把脚放下去，适应了一下血液的回流，弯腰把那只拖鞋套到脚上。
念念蹲在旁边，看他做这一些列动作，很好奇地问道：“你要干嘛？”
顾承宣：“去找你妈妈。”
念念捧着小脑袋，斜眼看他：“你说说你有没有意思！你先气她，让她不开心，然后再跑去找她。两个人又吵架了，你还要哄她，多麻烦啊！”
说得头头是道的，好像很懂的样子。
顾承宣避开自己的伤口，把鞋子穿好，回头问念念：“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念念立刻变身情感专家：“我告诉你，别那么麻烦啦！女孩子嘛，就是哄着她开心就好了呗，给她小牛奶喝，给她糖果吃，带着她一起玩儿滑梯，一切都OK啦绝对会OK哒！”
顾承宣没忍住，笑了出来。
说来说去，还是小朋友。
顾承宣摇摇头，扶着肘拐，自己站了起来。
念念跟着站起来，往后退了一点，还是很好奇，问道：“你的脚为什么那么胖？看起来好像一个大面包哦！”
顾承宣起了玩闹调侃的心思，站着缓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要尝一口？”
念念立刻摇头，同时往后退了一大步：“不要不要！脚丫子不能吃！臭！不然为什么要叫臭男人呢！肯定是臭臭的！”
顾承宣嘴角抽了抽……我干嘛要跟一个小孩子在这里打嘴仗！？理他干嘛？
但是……怎么能不理呢？
顾承宣心中充斥着很矛盾的感受。他向来是不喜欢小孩子的，这种完全超出他掌控的生物，闹起来简直要烦死了。如果是一个有理智、有思维的成年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定会被自己的威吓给震住，但是小孩子才不会。
顾承宣以前从来没想到自己有孩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以前对人生没有规划，更别提小朋友了。
以前也有那些女人打着“我怀孕了”这样的旗号，想从他这里拿到更多的东西。毫无例外，她们会是最惨的那一个。
孩子在顾承宣面前根本不是筹码。
直到慕生。
慕生是他的儿子，是他和朴小菱共同的结晶。他和一般意义上的小朋友完全不同。
尤其是看着朴小菱对慕生宠爱的样子，顾承宣看得满心愉悦，渐渐就接受这个孩子了。
朴小菱的宝贝，那也是我的宝贝。
顾承宣居高临下地瞥了念念一眼，很严肃很认真地说道：“你也是男人，那你臭吗？”
念念愣住了：“诶！？呃……”
对哦，我也是男人呢！我是不是也是臭男人！？
顾承宣给他一个建议：“你可以闻闻自己的脚。”
顾承宣慢慢地往外走的时候，念念坐在地毯上，把自己的鞋子脱掉，抱着脚凑到鼻子前闻了起来。
小孩子比朴小菱还好骗。这也算是生活中的乐趣。
念念很确定自己的脚不臭，想起来妈妈每天晚上帮自己泡脚的时候，都会说“念念是个香香的小孩，香喷喷的！”这样的话。
但是……那是不是说我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