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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宣怔忪,顿了一下才说:“所以……她是要把什么东西交给你?”

    季雁芸恨铁不成钢地叹气,还是万分嫌弃顾承宣的口气,问道:“小菱跟你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你连这点都想不到吗?你居然一点都不了解她吗?”

    顾承宣没办法反驳。季雁芸说的没错,他确实没想到。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朴小菱要离开我了。

    或许是就可以给自己找个借口的,比如被朴小菱的这一举动给打懵了,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事实上,顾承宣也确实有点茫然,脑子有一大半都死机瘫痪了,根本不能用。智商只剩他平时的百分之一,连正常人都不如。

    顾承宣一直在想,朴小菱她不肯见我,但是她想在最后见一见季雁芸。这代表了什么?是不是代表她彻底放弃了和我之间的感情了?她保留了家人和亲情,但是将我和她之间的爱情彻底抛到脑后,再也不会回头去看了?

    两相对比太明显了,以至于顾承宣的关注点都放在“为什么是季雁芸,而不是我”这件事上,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深究朴小菱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不是季雁芸指出来,他可能要一直茫然下去,像是丢了自己的魂魄,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可不是呢,失去了朴小菱,那完完全全就是拿刀子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从此以后自己的胸膛就是空落落的。自己是缺失了一部分的人,不完整。

    再也填不起来。

    顾承宣没有反驳季雁芸,他没有这个心情了。被骂两句也就骂吧,何况季雁芸她说的都是事实。

    季雁芸听着电话里没有动静了,没耐心地问道:“你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就挂掉了。”

    反正她已经了解了事件的全部过程,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有一个应对,不会手足无措,让奚家的人占了便宜。

    奚家那个老爷子,季雁芸没跟他打过交道。只是前几年X城有一个政府项目,邀请季雁芸来驻唱,晚宴上季家那个老爷子也在,两个人算是点头之交。

    关于这个人,季雁芸也不太清楚。她不愿意踏进商场,就是不喜欢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也不喜欢那些劳心劳神的事情。她一心只想演奏好自己的小提琴,有交集的人就好好了解,没有交集的人,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到了这会儿,季雁芸突然有点后悔了。平时要是跟这个人有来往有联络,这个时候也不用这么被动,要等着对方主动来找自己。要是对奚家的家主多那么一点了解,知道他的习惯和喜好,自己也能对症下药,从旁给小菱造势。

    可惜。自己以前对这些商人简直是深恶痛绝,根本不愿意和他们有任何一丝一毫地牵连。

    现在想想,商场,能给人带来的,也不绝对就是负面吧?偶尔会有一些正面的东西,全看个人怎么理解了。

    季雁芸叹口气,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回家一趟。给他们那些古板的人认个错,然后打听一些关于奚家的情况。

    “不管小菱是要做什么,你见过她之后,跟我讲一下……好吗?”

    季雁芸想这些的时候,顾承宣开口,声音很低,沙哑没力量。说到后边的时候顿了一下,很艰难地把最后两个字吐出来,居然带了一丝……像是哀求一样的东西。太微妙了,一时之间把握不住,迅速从耳朵边闪过。

    季雁芸怔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拜托你了。我真得……总之,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

    顾承宣说出第一次,往下就稍微顺利了一些,不会卡壳那么严重。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求外人办事,他一向自信有能力,不管什么困难都能自己解决掉,从来没有向别人说好话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

    因为朴小菱,一连说了两次。

    季雁芸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苛刻了,话说得太重,有点过分。其实换个角度来看的话,自己作为姐姐被这件事给气疯了,那作为伴侣的顾承宣,他此刻是什么心情呢?

    没办法想象。假如是哪一天自己终于取得了羽嘉言的心,和他相爱,热恋,相守在一起,这个时候突然因为一个外部的原因,羽嘉言要放弃和自己的感情,转头去娶另一个女人,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季雁芸想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拿刀子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包括那些逼迫羽嘉言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通通送他们下地狱。

    顾承宣会是同样的心情吗?

    季雁芸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小菱带回来?奚家的人不都擅长武斗,真要火拼起来,他们绝对不是顾家的对手。”

    顾承宣缓缓呼出一口气,慢慢说道:“这是小菱的决定,我尊重她的想法。”

    季雁芸差点爆粗口,脏话到了嘴边强行忍了下去,她无语地问道:“你在这种时候尊重个鬼啊!?小菱要上天,你是不是还要给她买一个窜天猴!?”

    顾承宣稍微平静了一些,声音也有点恢复正常了:“不是的。小菱她……你应该也知道的,她不是愚蠢的人。我相信她。”

    什么什么?怎么着就相信了!?这又是打什么哑谜呢?

    季雁芸一头雾水。

    顾承宣也没打算跟她解释,直接说道:“总之,你见过她之后,请,你一定要告诉我!至于她本人的意愿……我想等下去,会有结果的。”

    第三次说这样的话,居然还用上了“请”这样的字眼。季雁芸真是被今天的顾少给刷新了认识。他以前哪里像是会为了爱人低头的人?

    其实也是小菱把他给改变了吧。

    顾承宣挂了电话之后,季雁芸后知后觉地从他的话中品出来些不一样的味道。他说小菱本人的意愿……还说等等就能见到成果……

    难道小菱要嫁奚锐利,也并不是单纯被胁迫,没办法了才嫁的?她那个小脑袋瓜里,其实还在琢磨着其他什么阴谋?

    她是准备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再来阴一把奚家老爷子?

    一旦冒出这样的念头,就很难再压制下去了。季雁芸再回头看这整件事,越想越觉得这是小菱铺好的线,就等着最后收网,好捕捉一条大鱼。

    想到这里,季雁芸也跟着兴奋起来。

    果然她骨子里是好斗的因素比较多,为人强势又干脆,很有男人的处事风格。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和才智,不进商场确实有点浪费。

    但是她不喜欢商场,这是事实。

    关于梦城季家将来的归属问题,她其实也想过。到最后很认命地发现,季家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孩子,其他都是旁枝。世家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族不得由旁枝继承。

    哪怕是家主没有子嗣,也要过继一个养子,培养他成为家族的接班人。旁枝的亲属,那是只能在集团中谋职,但是不能有话语权的。

    这种规定很不近人情,坑的最狠的就是季雁芸。

    季家的主位上,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自己不接季家的产业,那将来还能让谁来管理那么庞大的家族企业?季家这一脉要是真没有子嗣,那也好说,过继一个就完。但偏偏还有一个自己,怎么能让别人来染指家族的产业?

    季雁芸发现,自己是躲不过这个命运的。但她跟奚锐利不同的一点,是她没那么容易屈服。

    像奚锐利那种,明明不想做,但还要硬着头皮上,完全把自己的喜好放在后边的人,简直是脑子有坑!季雁芸才不要做这样的人!她已经想好,现在家里还有人撑起那一片天,自己还可以趁着年轻的时光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等将来家族中再也没有人能替自己扛了,到那个时候,自己也会沉稳许多,会更适合一个忙碌的商人身份。到那个时候,她会回家的、

    只是希望,到那个时候,能带着羽嘉言一起回家。、

    季雁芸想这样的时候,羽嘉言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虚弱地看过来。他的情况还是不好,睡觉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身体的各部分机能因为受损严重,恢复起来就特别慢。

    虽然医生撤了他的病危通知书,但他现在还不算脱离了危险。一直到现在,他也还需要用营养管输入流质食物,不能自己吞咽消化。

    季雁芸照顾他已经成了习惯,也有了经验。几乎是在他睁开眼看过来的瞬间,季雁芸就察觉到了。季雁芸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收起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机,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季雁芸替他拨开额头前的几缕不老实的头发,轻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羽嘉言闭上眼,想摇头,但是力气又不足,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卡住了,没有继续进行下去。

    季雁芸拉起他的手,在他经常打针的手背上轻轻揉了起来,替他活络血管和皮肤。因为扎针太多,他的手背经常是青紫的,还时常会肿起来。

    “是不是头晕?”

    羽嘉言缓过来那口气,重新睁开眼睛,低声道:“没有,睡太久了。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差不多就是气声,需要凝神仔细听才能听到。纵然是这样,季雁芸也很高兴了,毕竟他能开口说话了,这说明他正在好转。比起之前深度昏迷的状态,这样真是太好了。

    季雁芸不想他劳神,也不打算拿小菱的事情跟他讲,笑道:“没什么。你想不想坐起来?”

    羽嘉言没回答她的问题,仍旧抱着自己的疑问,追究到底:“你刚刚在打电话。”

    季雁芸无奈,只好说道:“是顾承宣来的电话。还是关于他那个新公司的。”

    羽嘉言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等她再解释下去。

    季雁芸把他的手放回被子下边,按了床边的遥控按钮,让床头慢慢地升起来。她伸手扶住羽嘉言的手臂,往他身下塞了一个靠枕,让他舒服一点。

    羽嘉言喘了口气,稍微等了一下,才能继续说话:“什么事?”

    季雁芸无奈:“你啊!对他那个公司那么上心,自从我告诉你这件事之后,你就天天惦记着了!”

    其实季雁芸也不太明白他是出于什么心理,自从听说顾承宣要雇自己去给他当音乐总监,整个人就变得茶饭不思起来,一直很密切地关注这件事的进展,一旦听到一点风吹草动,说什么也要听下去。他好像很急切,想立刻就到那里去。

    按理说,他应该很拒绝才对。正是因为有这种猜测,最开始季雁芸才不肯答应下来,就是怕他不开心。没想到,他的表现和自己预想得完全不一样。

    结果倒是顾承宣说得对,他说嘉言哥根本不会拒绝,反倒会很期待这样的合租。

    季雁芸到底是没在商场上混过,也不知道男人的思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能理解他们这种奇怪的默契是怎么回事。明明应该是敌对的两个人,居然都热衷于和对方合作。并且还能诡异地猜到对方的心思?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羽嘉言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臂,在季雁芸的手指上点了点,略微皱眉,有点责备的口气:“转移话题。”

    季雁芸无奈叹口气,说道:“就是问,你什么时候能去上班。我不想告诉你嘛!你现在身体是这样,当然要养好了才能去的啊!”

    羽嘉言才松开他的眉心,跟着笑了笑,说道:“我知道的。”

    季雁芸抱怨道:“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你对这件事表现出了怎么样的热情吗?我实在是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想去顾承宣那里当一个音乐总监?在他手下做事会爽快吗?”

    羽嘉言摇头:“不会。”

    季雁芸:“那你干嘛要那么积极?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开一个公司怎么样?”

    羽嘉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盯着季雁芸,很久都没有说话。季雁芸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拿起桌上的橘子,一边剥皮一边问:“你要不要吃?”

    羽嘉言还是用刚刚那个严峻的神色看着她,好久之后,问道:“你是不是准备回家了?”

    一旦冒出这样的念头,就很难再压制下去了。季雁芸再回头看这整件事,越想越觉得这是小菱铺好的线,就等着最后收网,好捕捉一条大鱼。

    想到这里,季雁芸也跟着兴奋起来。

    果然她骨子里是好斗的因素比较多,为人强势又干脆,很有男人的处事风格。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和才智,不进商场确实有点浪费。

    但是她不喜欢商场,这是事实。

    关于梦城季家将来的归属问题,她其实也想过。到最后很认命地发现,季家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孩子,其他都是旁枝。世家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族不得由旁枝继承。

    哪怕是家主没有子嗣,也要过继一个养子,培养他成为家族的接班人。旁枝的亲属,那是只能在集团中谋职,但是不能有话语权的。

    这种规定很不近人情,坑的最狠的就是季雁芸。

    季家的主位上,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自己不接季家的产业,那将来还能让谁来管理那么庞大的家族企业?季家这一脉要是真没有子嗣,那也好说,过继一个就完。但偏偏还有一个自己,怎么能让别人来染指家族的产业?

    季雁芸发现,自己是躲不过这个命运的。但她跟奚锐利不同的一点,是她没那么容易屈服。

    像奚锐利那种,明明不想做,但还要硬着头皮上,完全把自己的喜好放在后边的人,简直是脑子有坑!季雁芸才不要做这样的人!她已经想好,现在家里还有人撑起那一片天,自己还可以趁着年轻的时光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等将来家族中再也没有人能替自己扛了,到那个时候,自己也会沉稳许多,会更适合一个忙碌的商人身份。到那个时候,她会回家的、

    只是希望,到那个时候,能带着羽嘉言一起回家。、

    季雁芸想这样的时候,羽嘉言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虚弱地看过来。他的情况还是不好,睡觉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身体的各部分机能因为受损严重,恢复起来就特别慢。

    虽然医生撤了他的病危通知书,但他现在还不算脱离了危险。一直到现在,他也还需要用营养管输入流质食物,不能自己吞咽消化。

    季雁芸照顾他已经成了习惯,也有了经验。几乎是在他睁开眼看过来的瞬间,季雁芸就察觉到了。季雁芸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收起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机,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季雁芸替他拨开额头前的几缕不老实的头发,轻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羽嘉言闭上眼,想摇头,但是力气又不足,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卡住了,没有继续进行下去。

    季雁芸拉起他的手,在他经常打针的手背上轻轻揉了起来,替他活络血管和皮肤。因为扎针太多,他的手背经常是青紫的,还时常会肿起来。

    “是不是头晕?”

    羽嘉言缓过来那口气,重新睁开眼睛,低声道:“没有,睡太久了。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差不多就是气声,需要凝神仔细听才能听到。纵然是这样,季雁芸也很高兴了,毕竟他能开口说话了,这说明他正在好转。比起之前深度昏迷的状态,这样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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