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进来,朴小菱还站在原处。
福伯从朴小菱手中拿走小提琴,放到琴盒中,扣上锁。
福伯拉着朴小菱的手,轻声道:“小姐,随我去休息吧。”
朴小菱木然地点点头,在福伯的指引下,回到一楼客房,躺在床上。福伯替她盖好毯子,笑道:“小姐安心地睡,明早,会有美味的大餐等着你。”
等朴小菱睡着,福伯回到二楼的绝对领域。
顾承宣穿一件香槟色的真丝睡袍,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
手边放着水晶杯,和已经空下来的药盒。
丫头可以用抚摸来唤醒,顾少的头痛只能用药物来缓解。
福伯躬身:“小姐已经睡下了。”
顾承宣没有回身,清冷的声音响起:“通知医疗A组,检查她的精神状态。”
顾少的专属医疗团队分四个组,A组是精神科权威专家组成,专为研究顾少的头痛而成立,也是STLLA集团投入资金最多的项目组。
福伯:“是。”
顾承宣顿了一下,补充:“我要知道她大脑深层的东西。全部。”
福伯问:“今天的琴好听吗?”
顾承宣说话的速度很慢,声音充满了磁性,和清凉的月光搅在一起。
“我,很久没听过了。这样的琴声。和从前一模一样。我听到了曲子中的灵魂。”
“恭喜少爷。”
“我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我很久不能去回想了。”
顾少回忆过去,必然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医疗A组为此研发了三百七十六种药剂,每一种药剂都伴随着上亿的资金投入。但都没有用,顾少头痛发作起来,只能靠强效镇定剂来压制,没办法除根。
福伯轻轻笑起来:“或者,朴小姐就是天上那位派来送给少爷的。”
顾承宣微怔。
顾承宣愣了很久,难以置信地反问:“是……她送来的?”
福伯笑。
顾承宣:“送给我的?”
福伯道:“歌声也好,琴技也好。天意指派也好,偶然相遇也好。她能使少爷获得宁静,她便是顾家的福音。”
顾承宣看着窗外的月光。
福伯道:“少爷,请试着接受她。接受,身边有人陪伴的生活。”
陪伴……
一起生活?出门、归来都有人惦记,吃饭时对面坐着另一个人,饭桌上开始有自己不喜欢的菜品。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交谈声,路过一个拐角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头痛发作时,有人陪在自己身边,轻拍自己的后背,给自己安慰。有人会在耳边告诉自己,你是被爱着的,你的存在是值得的。
你是很好的,是很好的……
她是很好的孩子……
不,不是这样!
顾承宣挣扎着摇摇头,取出另一盒药,直接吞下。
“不是这样的!我不需要有人陪伴!”
月光凉薄,寂寞。落地窗外,除此冰冷的月光,再无其他景色。
顾承宣道:“我只需要换一个住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