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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是找到了一个训练的方法,顾承宣过了术后的关键期之后,就开始让D配合他做这种锻炼。D拗不过他,想着自己不配合,那他还要找别人,倒不如自己上,还能控制一下他训练的时间。

    顾承宣本人确实是奇迹。他在三天之内就能找准说话者的位置了——不单单是几点钟的方向,而是根据声音传来的方位,能推测出说话者的身高,以及对方的眼睛在什么位置。

    他看过去,就像是和别人对视一样。

    他甚至能从对方的语气中,敏锐地辨别出他的情绪,然后推测出他可能具有的表情,从而做出自己的应对——比如之前那个护士,他能感觉到她的恐惧,所以采用威吓的方式。

    这简直吓坏了D,结巴了半天问道:“你们中国人都这么厉害吗?”

    顾承宣没有回答,闭着眼想事情——虽然掌握了这样几乎不应该实现的技能,但他独处的时候,还是习惯闭上眼睛,让黑暗彻底袭来。

    D在旁边碎碎念:“你要不要申请专利。我要把这项锻炼推广到盲人中间。”

    顾承宣瞬间睁开眼睛,锐利地盯着D。

    D在刹那间居然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看不到的,被他的目光吓得哆嗦了一下。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你别拿这一招对我!我是你的主治医师!”

    顾承宣继续盯着他:“你其实被我骗过去了,你在害怕——你的语言暴露了你。”

    D挫败地揉头发:“好吧好吧,你太厉害了!我失言,不该把你划到盲人的区域内。你这样,比健全的人还要厉害!说你是盲人,真是欺负健康人了了!”

    顾承宣重新闭上眼睛。

    D往前凑了凑,试探着问:“你现在想不想二次手术?”

    顾承宣没应声。

    D抠着指头,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我问过,那个谁的意见。她说,只要你活着就好。她愿意给你做眼睛……”

    “出去。”

    对待朴小菱的态度,顾承宣自从术后就一直是这样。根本不愿意听到她的名字,不想听到她有关的事情。只要D说起来,他就会采取冷处理方式。

    非常强硬地阻止D继续说下去。

    D是想不明白了,这马上要结婚的两个人,能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会闹到这个地步?夫妇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干嘛要搞得像是仇人一样!?

    不过D作为一个外人,是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的。作为朋友,他跟顾承宣交情还没有深到可以去干涉他的婚姻,即使交情够深,顾承宣的性格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插手自己的事情。作为合作伙伴,顾承宣是他的老板,他更没有立场去讲什么了。

    D只好噤声,不再提起朴小菱。但取而代之的,是偶尔不说道念念。

    他通通用“那个小孩”来指代,并不说名字。这种方式倒是正确了,首先减轻了顾承宣在直觉上的不适应,更容易接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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