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去洗澡了。”
季雁芸往外看了一眼：“怎么，来我这里还要带着保镖？”
朴小菱有点不好意思：“顾承宣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非要我带着来，不然不让我出门。”
季雁芸拿出两个杯子，倒了红酒，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坐下：“你还真听他的。”
朴小菱哭丧着脸：“不是听不听，他在武力上占有绝对主动权，我不听也没办法。”
季雁芸挑挑眉：“那我还该感到荣幸，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你都要出来见我一面。实在是诚挚。”
朴小菱看着她：“当然要见你。我很早之前就想见你了，雁姐姐。”
朴小菱一句“雁姐姐”，让季雁芸完全愣在了原地，错愕地看着朴小菱：“你……”
朴小菱对她笑了笑：“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不，想起来多少？”
“全都响起来了。抱歉，我居然没有认出你来，我居然会忘记我们曾经一起玩耍的时光。真是——”
季雁芸放下酒杯，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朴小菱面前，一把将她抱到怀里。这一下换朴小菱愣住了，呆呆地叫了一声：“雁姐姐……”
季雁芸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多希望你永远都想不起来。忘记我没有关系，可以重新认识。“
但那份痛苦的回忆，只会给人的心灵带来伤害，最好永远不要出现。
这是这三个月以来，朴小菱第一次受到安慰的拥抱。充满了怜惜和心疼。朴小菱原本没觉得委屈，只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可是这一刻，她努力强装了这么久的外壳一下子就碎了，突然觉得很无助。
朴小菱觉得眼眶发热，视线开始模糊。
不行不行，不能在这种时刻哭。好不容易重新见到了雁姐姐，这是让人开心的事情，怎么能哭呢？！那多扫兴啊！
再说了，雁姐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要是哭了，她会心疼的。不能让她心疼。
朴小菱努力抽了抽鼻子，装出轻松的样子：“其实还好啦！我跟顾承宣也谈开了，还有福伯那边，都说清楚了，没有很为难。”
季雁芸送开她，盯着她的眼睛看：“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有没有为难你自己？”
这是朴小菱最无法回答的问题，也是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她躲开视线：“不要总说我的事情啦！你明天的表演，现在还买得到票么？”
季雁芸看她不想谈，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取出来一个盒子递给她：“给你留了两张，是最后一场的。”
朴小菱兴奋地接过来，打开盒子看：“最后一场也好！哇！居然还是特等席！”
“还说呢！我还想今晚你不联络我，这票就浪费了。”
之前的季雁芸是很清冷高高在上的，即使对朴小菱好，也是用一种疏离的方式，并不会表现得很亲密。现在朴小菱认出了她，她就放下了心底的束缚，表现出自己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