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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晨笑了笑,“王氏一族,一人顽劣,伤及族人名誉。依着家族不同律例,情节不同严重程度,可禁闭一年至五年不等。”太原王氏尚未显贵,家主王曜一向仰慕琅琊风采。王羲之美名远播,今次谢道韫言语故意牵涉王羲之之师卫夫人……想来,谢琰若在加上一笔,牵扯上琅琊。王子誉此事,少说对外宣称关上三年。

    谢琰:“……”他坐起来,诧异问,“竟有此规矩?”

    姜晨语气肯定,显然不是空口而谈,“谢兄不妨一试。”

    谢琰见他一本正经的脸上缓缓露出的笑意,竟诡异的心颤了一下。

    “可是……”王子誉排挤你了?

    谢琰本想如此问他一句,但见被这两个字引来注意他抬起头来时倾听的认真目光,又觉得方才觉察的那些冷意怕都只是错觉。文才一向温和淡泊,岂会与那种无理之徒有所计较。

    “一年禁闭……会不会太久?”

    “若是针对此事,说是一年,说是禁闭……谢兄觉得,会真的执行的严苛吗。”

    也不过一年而已。

    沉默了会,谢琰道:“此次连累文才和子野兄了。”

    “谢兄是指品状排名?”

    “无碍。不过是一个排行而已。”对于品状之语,姜晨一向无心在意。若真要出仕,他有的是种种办法。还不至于因一份评语为难。

    他说得云淡风轻,谢琰却更愧疚了。尼山的品状排行,是学子入仕的优先推荐榜啊。依照文才的成绩和各位夫子的喜爱,下一月他极可能排在第一。只因为他们辩解一句……

    “文才放心,以你的才能,区区品状根本无法限制。即便只为了你与子野兄,琰也不会让王子誉出来闹事的。”

    “谢兄过虑。不会。”

    品状排行清零,影响如此严重,文才还有心宽慰他,当真是品行温和的好贤弟!务必不能让王子誉还有能力惹是生非!

    ……

    谢道韫等人离去不久,程夫子似是被那几位气到了,一怒之下辞了夫子一职,离开尼山。朝廷趁此新放了一位,据说庙堂左右逢源风评极佳的夫子,实为监察官的下来,名唤陈子俊。

    据说山长与此人曾为同窗。

    课第一节,姜晨与其甚至还未有所交集。陈夫子意有所指,冠冕堂皇地教训了一通,“我知道,在座某些,要么仗势欺人,要么恃才傲物。但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姜晨桓伊身上,“无有规矩不成方圆。在本夫子的课上,你们唯一要做,便是尊师重道。本夫子指东,尔等不许往西!如有违背,书院规矩处置。可都明白?”

    他话说的太过强硬,有人不服,问,“凭什么!”

    陈夫子傲慢道,“本夫子是朝廷派来考察学子们的品行的,地位不比一般的夫子。本夫子如今执掌书院律例,本夫子的话,就是规矩!你!”他拿着戒尺远远指了指那个出头的学子,“质疑夫子,下午挑满厨房一缸水!听到了?”

    “什么!”

    陈夫子冷笑了声,“没听懂么?下午挑满厨房三缸水!”

    “不……不是一缸水吗?”

    “看来你还是没认真聆听夫子教导!本夫子说,下午挑满厨房所有水缸的水!”

    “……!”

    “是……”

    “本夫子的规矩,都明白了?”

    他问之时,再次看了看姜晨和桓伊。谢氏王氏的人都走了。目前书院门第最高的就是这两个,刺头也就是这两个,要收拾了他们,学院自然就清净了。

    姜晨一眼便明了他未竟之意,暗自皱眉。

    众学子见他如此威风,尽数低头应付:“明白了~”

    桓伊知这位夫子对他们已有成见,有些担忧的看着姜晨。结果发现对方神色不变稳如泰山,不知是未曾听懂夫子内在含义或是其他。

    见此,桓伊也悠悠转过头,做一副乖觉模样,“明白。”

    可惜还未等陈夫子动手树立他的夫子威严,姜晨主动寻了一趟山长。之后便暂停了所有课程。

    众生还以为此子终于忍受不住书院的清苦,打算下山回府了。左右言论非议越发激烈,桓伊终忍不住去问了一趟,得知对方已被调职参与组建北府军了。

    彼时,桓伊很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个个头才至他胸前还算年幼的人,近乎目瞪口呆。

    “桓兄是来为文才送行?”

    桓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联系到此子一向作为,又觉得此事也算不到什么惊奇了,不无惆怅叹道,“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伊还是看低你了。”怎会不惆怅呢?他入学将要三年,年纪又虚长文才八岁,文才才入学不到两月,便被提拔入朝,而他的调令却杳无音信。无论谁面对,都难免惆怅。

    他想了想,从腰间摘下长笛,吹奏一曲,毕,豪迈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临别伤怀,明日,便不送你了。文才乃我知音尔,人生得一知己,已何其有幸,何必求长聚无散。只愿吾友此去一路平安。”

    姜晨一脸认真听他说完,笑了笑,显得极为诚挚,“文才谢过了。…桓兄同为文才知音。”

    此话一出,桓伊更为感动。还有什么,被知音承认而更令人愉快吗!

    ……

    马太守收到消息时,免不得有些担忧。

    因着提议组建北府兵将的,乃是宰相谢安。着手组建的,乃是其子谢玄。谢安曾在桓温手下任幕僚,后因道不同而分道扬镳。可谓嫌隙颇大。姜晨在他手下做事,马太守极不放心。

    “父亲此言差矣。谢安石权倾朝野,试问文才做什么,不是在宰相手下做事。”

    马太守无言可对,只好任他去了。

    姜晨回府接了旨,同挽莲前去上任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瞧我这小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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