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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午后,轻风拂面,飘然站在那假山后面,一袭素白的纱衣随着微风轻轻的掀动着裙角。

    高峰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便走了过来,问道:“小主,风口里站着容易伤寒,进房里去吧。”

    飘然抬起眼,微风中,额边的碎发轻轻扬起,她眼中的光华那一瞬间消失无踪,双眼变得空洞无神。接着便将那纤纤玉手抬起来,感受着风儿轻轻划过手心的感觉。

    “高峰,”这是她头一次直呼他的姓名,但高峰听起来却那般自然,不自觉地应了一声。

    “嗯。”

    “我曾经,是那般的怕死……用心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活下去。那时候太小,甚至都不知道等在前面的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要活着。”飘然转过脸来,看着高峰刚毅的脸,微微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弄不明白,到底……我在期待些什么。”

    高峰抿紧了唇,无言应答。

    飘然也闭了嘴,她知道再说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

    “小主,回房吧。”高峰见她身形单薄,只穿了一件贴身长裙,外罩着一层可以忽略不计的轻纱,身形却是挺得笔直,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某一点。

    他忽然有一种想要给她披件衣服的冲动。

    但凡是旗子,命运只有两个,被利用与被杀。高峰心下微微觉得窒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既然她不肯回去,自己也不可能给她批件衣裳,只好动一动身形,替她挡住那侧面刮来的风。

    “高侍卫是个好人……”飘然忽然开口,“我给你的东西,王爷不知道吧。”

    手心的肌肉微微一缩,高峰淡然道:“他不知道。”

    感觉到脸上一阵凉意,是飘然的手抬起来,轻轻蹭了下高峰的脸,“高侍卫,谢谢你。你救了飘然一命。”

    高峰听得她如此说,原本有些发窒的心,忽然变得更加疼起来。

    “我只是有些思念锄泌了……高侍卫无需担心我。”飘然提着裙角,“今日是她的尾七,但宫中不能随意祭奠。这个地方,她生前最爱来。”

    阳光淡淡地洒下来,飘然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这便回去了,高侍卫。”

    “属下送你吧。”

    “好。”飘然点点头,与他并肩而行。

    如今的诺大的一个西厢房,却是冷清得很,高峰想起昔日的热闹场景,不由得稍稍叹了口气。飘然房前的廊上养了一只鹦鹉,见俩人来了,忽然迎面扑下来。

    “小主回来了,小主回来了,锄泌快进来服侍。”

    虽然是畜生,但学舌却学得十分相像,连音色和语气都与飘然类似。

    “你作死呢,我何曾这样与她说过话?”飘然笑起来,“平日里我对她可好呐……啾啾,啾啾啾……”

    飘然也不甘示弱,也跟着学起鸟叫来。

    高峰不由得笑道:“你跟她置什么气……”

    “高侍卫要进房坐坐吗?”飘然走至门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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