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个北其最高组织的几个人,难得地汇聚到一起出宫.
飘然着一身白色长袄,秀发只挽了一个髻,松松地垂下來.肤白胜雪,笑容浅浅.
她身上已少了许多戾气,半点曾经作为了杀手的锐气也沒有了.
也许,她原本就是一个小家碧玉的温婉女子.
司徒珞尘手中拿着一本书,眉头微微皱着.只是看他翻书的频率,那心思也沒有在文字上的.
一路沉默.
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后,楚合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
司徒珞尘只抬了一下眼皮,代表他的回答.
楚合悦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道:"皇上,若真把我送出了宫,什么时候再接回來?后宫,总不能后位空悬?"
司徒珞尘诧异地抬起眼,接着冷笑道:"出了宫,不正是你心中所愿,还回來作甚?"
"可是皇上,如果这样的话.你要怎么跟楚家交待?"
"我还要跟你们楚家交待?"司徒珞尘翻了一页书,反问道,"你为何认为我还要跟你们楚家交待?罪证,飘然已经拿到手了.我之所以不动手,只是还有事沒有办完.楚合悦,你虽了解我,但也不全面."
楚合悦脸上一阵苍白,手指紧紧地绞着那手帕,半晌才又道:"皇上,我不想出宫."
司徒珞尘这次连话也沒有答了.
倒是飘然,微微地笑道:"皇后娘娘,奴婢认为,出宫对于您來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您能出宫,那是皇上恩准."
楚合悦微微地闭了眼.
香浮看了一眼楚合悦,也跟着道:"皇后娘娘无需伤心,皇上是不会伤害你的."
楚合悦连头也低了下來.
司徒珞尘是不会伤害她,他不保证她的安全.可是,这却不是她楚合悦想要的.
已经错过一次了,她如何能再错一次?
她从小是豪门千金,世间多少人羡慕?可她也曾有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她也有一天,为自己的命运做主过?
一条已经铺好的满上荆棘的路,一场必须要跨入的婚姻,一个她无法选择的对像.曾经了她爱李言的时候,不能长相私守.如今她想弥补过错的时候,又不再有机会.
这世间的事,从來沒有哪一件是如了她的愿.
楚合悦这样想着,更是觉得心中悲切,眼角湿润.
一路再无话.
到达那小树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來.寒冬的风吹得那车帘"呼呼"直响,车内的温度也已是极冷.
楚合悦哆哆嗦嗦地被香浮扶着下了马车,皑皑白雪中,世界一片雪白.
楚合悦几乎不曾出过宫,很少见过如此景像,一时间有些傻眼.望着这一片晶莹的世界.
林中一片寂静,看起來似半个人也沒有.
香浮道:"皇上,咱们是不是來的时间不对?"
司徒珞尘摇了摇头,那封信是并沒有写时间.也就意味着李言会安排人日夜在此守着.一是为了防止司徒珞尘提前在此设伏使诈,二,也是为了自己更好的逃脱.
傍晚的林中冷得人手都拿不出來,连司徒珞尘内力深厚也不住地搓着手.跟着的几个女人此时牙齿都在打着颤儿.司徒珞尘在原地等了一阵,终于听到有马蹄声靠近了.
几个黑衣人隔着远远地望了一眼,互相交换了几句言语,接着又"哒咴"地跑走了.
飘然道:"皇上,对方会不会有诈?"
司徒珞尘轻声回道:"咱们的军队远远地候着,量李言也不敢怎么样.且再等等吧."
不消一会,果然见不远处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來了.他缓慢地向前行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走进了一看,此人形容消瘦,身体单薄得像是经纸片人.
飘然看了一眼李言,又看了一眼飘然,觉得这两人在体形上,倒还是蛮般配的.这样一想,又觉得对不起皇上,不由得心虚地看了司徒珞尘一眼.
司徒珞尘却并沒有注意到他这边,只是看着李言慢慢走近,不住地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