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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冤家】

    内容简介:

    一个现代人,一段离奇的穿越,来到陌生的朝代

    一只小松鼠,大唐里的婠婠美女,被迫与主角一同到此

    是冤家?还是情侣?是追杀与被追杀?还是强迫与享受?没有YD,只有更YD

    第一章心中已**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城西湖边上,无数的文人骚客彼此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吟诗作乐,品酒论花,眼睛却贼溜溜地盯着湖中画舫上的那些贵家小姐,那眼睛似狼如虎。

    只要那些千金小姐们转头望向他们时,马上就摆出一副清高且又斯文的模样,不时摇头晃脑,高声吟诗作对。

    更有甚者,则是盯着湖边那家富丽堂皇的青楼猛瞧,青楼外站着两个龟奴,弓腰嘻哈地迎接着四方的来客,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嬉笑娇嗔,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样。许多各式不一的商贾大户、达官显贵亦或是风流公子进进出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直看的远处的这几个书生口干舌燥,一颗颗小心肝就如同猫爪子挠似的难受,身下更是撑起座座高矮不一的帐篷。可一摸腰间的银两,整个人便又蔫了下去。

    杨天行此时正朝着青楼门口走去,想要一睹里头姐儿的风骚,哪知老鸨子刚巧走了出来,一看杨天行的装束,人虽长的俊俏,却穿着一件打着无数补丁的长衫,顿时不悦道:“去去去,哪来的穷酸书生,别惊扰了我的客人。”说着就要往外赶人。

    杨天行无奈,月前自己还是一家知名企业的设计总监,无数的美貌小妞相拥,夜夜笙歌。可眨眼之间,却莫名其妙被一老头带到此地,成了一介落魄的书生,就连衣服还是偷来的,别说美女,就是丑女亦是懒得多看他一眼。

    周围已有不少人朝这儿看来,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有几个青衫书生冷哼道:“就穿成这样,也想进去喝花酒不成,呸,本公子都未曾去过。”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就是,那里头的姑娘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才行,哎,我是没那指望了,饱饱眼福却也不错。”

    杨天行亦是呸了一声,还怕大爷没钱不成,从怀中掏出自己唯一可以怀念的物件……那串地摊上购来的玻璃手链。

    老鸨子的眼睛顿时一亮,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他手中的链子,吞了吞口水,眨眼间便换了副嬉笑的面容:“哎呀,大爷好阔气,出手便是奇珍异宝。红红月月,你们两个死丫头,快给我出来,扶这位大爷进去,好茶好酒招待着来呀。”说着便笑嘻嘻地伸手去拿那串链子。

    杨天行手一缩,将那串链子紧紧护在胸前,神秘地笑道:“不给,这玩意当给你。”

    老鸨子脸色大变,盯着那串链子看了又看,道:“这里是青楼,喝酒找乐子的地儿,又不是当铺,你说卖就卖了?……这串链子公子要卖几钱?”

    杨天行心中大乐,妈的,好东西还怕没人买?若不是自己地形不熟找不到当铺,怎么会这幅打扮就来喝花酒。

    虽说那串链子只是五块钱的地摊货,可怎么说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价钱翻个无数倍那是一定的。看到老鸨子那对睁得溜圆的眼睛,杨天行乐道:“我也不知价钱,您看着开个价就成。”

    老鸨子略一沉思,装出一副忍痛的模样:“五百两!”杨天行不动声色,心中盘算了好一会。老鸨子见杨天行不言语,牙一咬,继续道:“八百两,公子,这是很高的价钱了。”

    杨天行依旧没说话,心里却乐开了花,心想再等等,这老鸨子肯定还能再抬高些。老鸨子无奈道:“一千两,不能再高了。”

    正想同意,没成想旁边忽然有人道:“三千两,这链子我要了。”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绝色小姐站在旁边,细小的蛮腰、完美的身材、加上那美的不像话的脸蛋,眼睛直盯着那串链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旁边还跟着个高大的俊公子和漂亮丫鬟。

    周围所有的眼光都被那小姐的相貌给吸引了过去,一个个帐篷顶的老高老高,口水顺着嘴角留了下来也不知。

    漂亮、完美的身材,还有那红艳的小嘴,只要稍加**,绝对吹得一首好萧。杨天行色心大动,开始泛起花花心思,脑中忽然联想到那句经典名言来:阅尽天下A片,心中自然**!

    神思恍惚间,仿佛眼前所有的小姐都是**的,**于他的眼前,至于那些公子,自然是直接无视了。还未等杨天行从极度沉醉中清醒过来,小姐身旁的英俊公子折扇轻摇,笑道:“这串链子我要了,本公子给你五千两。”

    仿佛那串链子已成了他的,俊公子陪着笑脸和那位小姐说道:“三千两,自然是太便宜了,在下想把那串链子送给小姐,还望小姐今夜能去府中一同赏月品酒!”

    杨天行暗自呸了一声,贱者无敌,这位公子绝对练到了贱法的最高境界,人贱合一。直接说想要她和你风流快活得了,赏月?谁还有那心思赏月。

    还没等杨天行说话,身后又传来悦耳动听的声音:“五千两银子,好多呢!婠婠也想要,可是身上却没带着银子。”

    话语中带着几分娇嗔、几分怨念还有几分魅惑,让人禁不住舒服地**出来。

    一听见这声音,杨天行啊地一声惊叫起来。哪知周围人叫的更欢,所有的眼光顿时从那位绝色小姐转到了婠婠身上。

    一袭雪白色的薄纱衣,隐隐露出那傲人的酥胸,漂亮的小脸蛋和那对足以令人销魂的声音,就连那对可爱的小酒窝,亦是让这群自视清高的公子如狼一般地嚎叫。

    群狼共舞,尽显公子本色。

    还有那双美丽的更加不像话的雪白赤足,足上还带着一串精致的小铃铛,随着她双足不停地摆动发出悦耳的铃声。

    婠婠一出,谁与争锋。

    所有人惊呆了,谁见过比仙子还美丽的女人?那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的妩媚,早令这些公子哥儿没有了任何翩翩形象。

    杨天行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饿狼在高山顶中嚎叫,山顶的对面,则是一只肥美的小绵羊,等着群狼朵颐。

    当沉默过后,公子们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文才,赞美之词如钱塘江大潮般疯狂涌去、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轻摇折扇的公子钻入人群,自诩为风流般道:“小姐美似天上仙,直叫小生暗中恋;若是小姐肯赏光,小生定要脱光光!”刹那间万脚齐发,将他硬是打倒在地。

    而那些画舫上的小姐,则是夹杂了几分羡慕、几分嫉妒,原本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娇羞神情,也变成了泼妇一般,口中说着一个又一个恶毒的词汇。

    更有青楼的老鸨子,张着那一口黄板牙,直说只要婠婠同意,就将她培养成青楼第一,去京城参加青楼红人竞争大会。

    杨天行却是苦笑连连,他更是为婠婠的美貌心动不已。可谁叫自己好死不死,偏偏在穿越时空中无意间顺手一拉,就将婠婠带来了这里。

    刚到此地还好,可当婠婠报出名号,加之看到自己已不在大唐时代后,开始了对杨天行无休止的追杀,好在杨天行莫名其妙有了一身轻功,婠婠却也难追到。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爷躲着你总成了吧?

    看着婠婠那古灵精怪的双眼乱转,杨天行额上已冒出细小的汗珠儿,心中直欲呼出:大姐,放过我吧。

    第二章酒醉吃豆腐

    杨天行的轻功可不是盖的,虽然得来的莫名其妙,却是一等一的好。还没等婠婠说话,慌忙将链子揣在怀中,怀中忽一阵动弹,一个圆溜溜地小脑袋露了出来,四处看了几眼,当它一看到婠婠,眼睛眨巴眨巴地,又吓得赶紧缩回了杨天行怀中。

    小心地拍了拍怀中的小东西,杨天行嘿嘿一笑,这头看似松鼠不像松鼠,老鼠不像老鼠的玩意更是来的古怪。不过也罢,至少它还算老实,加上又听得懂几句人话,更让杨天行对其爱不释手。

    原本它也不怕婠婠的,可婠婠在追杨天行的途中,打趣说要将它熬成香肉小米羹,此后,但凡婠婠出现,它必然紧缩在杨天行怀中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一干才子商贾官宦均被婠婠的美貌给吸引着,纷纷挤上前来,想要一亲芳泽。

    婠婠是何人?可是大唐双龙里的小魔女,赤足轻轻一点,已然飞到杨天行身前,嬉笑道:“杨公子,你叫奴家追的可辛苦呢。”说着秀脸一怒,却仍挡不住无边的春情。

    眼看婠婠就要发怒,杨天行知道此时不跑就再也没机会了,双足一抬,直踩着那群自命不凡的才子脑壳上飞奔而去。

    这一手轻功,令众才子惊讶羡慕不已,尤其是画舫上的小姐们,纷纷抬头观看,帅哥偶像之声不绝于耳。杨天行不免得意起来,虽说穿的破烂些,可毕竟也是个年轻的英俊公子。尤其是这轻功,只要有一个借力的地方,直能飞跃前行数十米之远。

    开篇:阅尽天下A片,心中自然**。(主角看着湖边的一众靓女,口水哗啦啦地流,忽然想到那句“阅尽天下A片,心中自然**。”神思恍惚间,仿佛周围的漂亮妹妹都是**的了,结果连婠婠站在他身边还没发觉。转头回看,只看到一个美丽的不像话的女人,**着小脚丫坐在一个大石上笑着看他。周围人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了。主角心思又飞了,看到那女子的**小足,更是色心大动,结果,婠婠说了几句话,主角回过神来,看到是她,狼狈地再次逃窜。)

    新书《俏冤家》

    以**暧昧为主题

    主角老婆不超过三个,一个是公主(媚娘),一个是丫鬟(甜儿),还一个(婠婠)

    穿越文!如何穿越未定(设定:穿越到大唐,结果遇到婠婠,还没说几句话,婠婠就和主角一起被带回宋朝,两人持续纠葛中!)

    主角功夫:燕子门轻功为主

    第二篇去青楼,才刚刚说了几句话,婠婠随后就追了上来,逼着主角说明,到底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并且想要追杀主角。主角继续逃遁。逃到小湖边,湖边一群文人墨客吟诗作乐,主角随口说了几句后世之作,众人惊为天人,公主乔装易容带着丫鬟在湖边嬉戏!后主角正想把MM,听说三日后公主招选驸马,主角心中暗喜,婠婠再次追杀了过来,主角继续逃遁。

    主角心中苦闷,喝酒,大醉,婠婠赶到,主角醉中抱着婠婠亲了又亲,吃了好一通豆腐,婠婠想杀了主角,可没了主角却又回不去,无奈中……

    第一章

    太阳正好的时候,路家荣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吃过午饭的路家荣其实不想出去,这会电视上正放着百家讲坛,易大教授正口沫横飞的说着刘邦项羽之间的争斗,其实这个节目路家荣以前看过,现在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重播了。路家荣很喜欢这个节目,所以就算是重播,也很有兴趣。

    从床低下摸出报纸裹好的西瓜刀,路家荣走出房间,冲着对门的房东阿婆笑了一下,路家荣走下楼梯。

    没错,路家荣是个混混,说的好听点是道上的,说不好听就是地痞流氓。对以上的称呼路家荣都没有太大的意见,路家荣一向认为,只要不被认为是黑社会就行,别的无所谓。黑社会和出来混,虽然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性质完全不同。

    从4楼到1楼很快,一楼是家小发廊,也就是那种挂几面镜子,摆几张椅子的那种,做的都是街坊邻居的生意。

    秀媚看见路家荣下来的时候,脸上路出担心的表情。秀媚是路家荣的女人,半年前在镇上小歌舞亭内,路家荣为了秀媚,跟另一批混混干了一仗,三天后路家荣就爬上了秀媚的床,半推半就之后,秀媚成了路家荣的女人。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时尚的说法是同居,难听的说法是通奸。

    小发廊是秀媚开的,看见路家荣边走边往身后藏西瓜刀,秀媚死死的看着路家荣,却没敢说什么,只能看着路家荣旁若无人的走出门去。

    路家荣选择的家伙是不锈钢的西瓜刀,从家伙的角度来讲,春天实在是个砍人的好季节。这个季节都还穿件外套,很适合事前藏好西瓜刀,这是比夏天要优越的地方。穿的不多,不妨碍砍人的效果,不像冬天,人们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单薄的西瓜刀很难发挥。

    路家荣选择西瓜刀是有原因,当初出来混是为了生活,做混混收保护费比起在私人的小厂里做死做活要滋润些。做混混自然免不了要砍人或者被砍的,所以要有家伙。混成精的混混们都知道,西瓜刀挥舞的时候样子虽然吓人,但说到危害性,还不如一把十几公分的匕首。西瓜刀轻飘,砍在人身上会翻转,不容易砍死人,匕首虽然短,但扎到要害那是要死人的。砍人和杀人是两个概念,砍人被抓顶多坐牢,杀人那是要掉脑袋的。

    路家荣要去的目标是经纬网吧,刚才几个跟自己混的小弟发来短消息,他们在网吧被人扁了。出来混就得有威信,小弟被人K了当然要出头。

    现在的出来混的年龄都越来越小了,而且手更很了,经常一言不合就抽出家伙来,捅死人的事更是时有发生。路家荣出来混的时候已经有16岁了,看着那些13、4岁就知道拿刀捅人的小混混,路家荣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其实路家荣今年也不过19周岁,按虚岁来说,勉强算20岁。

    匆匆赶到网吧的路家荣没料到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当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拿杀猪刀扎进路家荣的肚子时,路家荣才想起来一句电影台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路家荣当时只觉得一阵剧痛,大脑的神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尖刀扎破肝脏,接着便发觉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低下脑袋时,路家荣清楚的看见另一个自己横尸在地,而那几个需要自己帮着出头的小弟,早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一个穿着白衣服,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家伙,很不客气的用一条铁链锁上路家荣就走,路家荣觉得自己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得老实的跟着对方离开,慢慢的世界越来越黑暗,而躺在地上的尸体也不在属于自己,消失在视线之外。

    记得电视里经常有这么一句台词,“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待五更丧,我就是那索命的无常。”从造型上来看,眼前锁着自己的这个家伙,应该是白无常,既然有白无常,那自然会有黑无常吧。

    路家荣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跟着白无常往前走,眼前出现一条窄小的道路,道路的两边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滚烫的岩浆,路家荣觉得,这想必就是黄泉路吧。还没来得及上黄泉路,对面就已经急忙走来一个黑衣人,从相貌上来看,和白无常一个模样,想必就是黑无常了。

    黑无常走到白无常面前,拉开白无常到一边,多少有点慌乱的低声对白无常道:“兄弟,出事了。”

    “怎么?”白无常问。

    “昨天晚上判官喝多了,错勾了这人的名字,根据阎王那里的档案,这家伙应该还有90年好活。”黑无常说了偷偷的瞟了路家荣一眼。

    “判官的意思是什么?”白无常心领神会的看了路家荣一眼,脸上没有表情的问。

    黑无常没有说话,而是悄悄的做了个手势,白无常顿时明白。神仙也有出错的时候,阴间自然不例外,黑无常的转达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随便找个地方,把路家荣丢下去,让他还阳继续做人就是,至于丢到哪,那就得看运气了。

    于是路家荣被白无常牵着离开了黄泉路,一直到到处转悠,也不知道转悠了多久,路家荣在高处看见一个少年正被人从水塘捞起来,眼见是活不成了,这时路家荣只觉得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顿时失去神智。

    ………………………………

    战国末年,沛县丰邑乡中阳村,村口向东,有一老槐树,槐树的右手边大约十步左右,是一家铁匠铺。

    “兹拉”一声,烧红的铁块在水中快速的冷却,一把砍刀被拎出水面。砍刀前宽后窄,后面有尖子,是方便安装木柄用的。

    看着砍刀,刘季多少有一点不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刘季的心里一直惦记着给自己弄把趁手的家伙,说到家伙,刘季对西瓜刀还是情有独钟,可惜这年月没地方弄不锈钢去,也只能勉强的在铁匠铺里给自己弄把砍刀了。

    刘季,也就是前世的小混混路家荣,重新获得的生命,属于一个刘季陌生的时代。父亲刘太公,母亲刘媪,哥哥刘伯和刘仲,还有一个小弟弟刘交,是路家荣新身份的家庭成员。新的身份和刘季有个相同点,也是个混混。前世的路家荣书虽然读的不多,也还能勉强的弄清楚了历史时代,现在正是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最后关头,对刘季来说,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注定只能做一个小混混了。刘季还在这两年里弄清楚了一件事情,这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只能解释为穿越,而不是重生。

    太史公曰:“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父曰太公,母曰刘媪。”前世的路家荣只是个职高勉强毕业生,没读过《史记》,自然也就把自己看成一个普通的穿越者,也不能知道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铁匠是个哑巴,能听不会说。把打好的砍刀接上木头柄,走到门外开始一下一下磨了起来,没一会的工夫,在刘季的注视下,刃口磨开。磨好刀后,铁匠从角落里翻出个竹子做的鞘来,把砍刀塞进去,这才把刀递给刘季。

    接过砍刀,刘季从口袋里摸出二十文钱递给哑巴铁匠,拿过钱一数,铁匠诧异的做着手势,那意思刘季明白,钱给的多了,这样一把砍刀,最多只要十五文。

    刘季拎起砍刀,挥了两下,朝铁匠笑了笑道:“铁匠,你别客气,多的是请你喝酒的。”哑巴铁匠连忙摇着手,数出五文钱来想还给刘季。

    刘季见哑巴铁匠这般,不禁露出笑来,把铁匠拿钱的手往回推道:“铁匠,你挣钱不容易,还要养老婆孩子,不像我,家里不指望我养活,收下吧,别推了。”听了刘季这话,哑巴铁匠表情麻木的脸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不再说话。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进来,见了刘季就笑道:“三哥,可找着你了,今天是赶集,一起去圩场耍番去。”

    来人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生的胖乎乎的,名字叫卢绾。卢绾的父母和刘季爹娘的关系不错,合起伙来给请了个先生教两人和刘交念书,卢绾和刘季同年生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玩伴,关系自然是好的很。

    “也好,先生家就住圩场边上,我们正好去看看先生的病如何了。”刘季的话卢绾听了不由的苦着脸,嘟囔着道:“有什么好看的嘛,先生一向只喜欢刘交,我们俩挨他的板子还少啊?不去不去!省得先生看见我们,病的更厉害了。”

    刘季拉下脸来,叹了一声道:“卢绾,先生对我们是严厉了点,平日也没少揍我们,不过我心里清楚,先生揍我们其实是为了我们好,虽然我不喜欢读书,但是道理还是清楚的。你要不去就算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别啊,三哥,我一个人瞎转多没劲啊,我陪你去就是。”拗不过刘季,卢绾只得堆起笑来答应,刘季这才露出笑来。

    将砍刀斜斜的挂在腰间,也顾不上不伦不类的,两人一起出了村东,奔一里地外的圩场而来。所谓圩场,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土围子,面积不大,一条土路顶多两分钟就能走完,两边分散住着五十来户人家。

    卢绾之所以对赶集这么上心,其实是另有原因的。逢一逢五赶集的日子,也是四邻八村年轻姑娘家们骚动的时节,穿上最好的衣服,背着家里自产的果实,上集市来换点需要的东西回去。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对女人充满的兴趣的岁数,有个机会能看女人,卢绾自然是不肯错过的。

    圩场里煞是热闹,路边早就排满了各种地摊,道路上人头遄动,其中不乏许多妙龄女子。卢绾见到这番热闹景象,顿时眉飞色舞,东看看西摸摸的忙的不亦乐乎,偶尔见到漂亮女娃,放肆的看过去,吹上几声口哨希望能吸引姑娘们的目光。

    相比同龄人,刘季的身材显得要高大许多,脸蛋也继承了母亲的俊秀,加上不用做农活,人也白皙,很自然的能吸引圩场里姑娘们的眼球。

    这年月的民风相对要奔放许多,年轻姑娘们都是爱俏的主,看起刘季来眼睛也都是火辣辣的。这种感觉刘季也挺满足的,每每有姑娘看来,便会朝姑娘送回个笑脸,换成平日刘季肯定是要勾搭几个姑娘的,只是今天得去看先生,便没多去兜搭,拉着略显不满的卢绾,直奔圩场里的小杂货店而来。

    杂货店里的货物也少的可怜,无非就是一些日需品,唯一的奢侈品是制作粗糙叫不上名字来的糕点,用竹子编的盒子装着。

    一盒糕点要三十文钱,刘季从口袋里把所有的家当都摸出来,才发现只有二十文钱。刘季很不客气的把手伸向了卢绾,知道刘季脾气的卢绾顿时撅起嘴巴道:“三哥,去看看就是了,还带什么东西?”

    “少罗嗦,拿钱来。”

    卢绾不情愿的摸出一串钱,估计有三五十文的样子,正打算数十文出来,刘季手快,一把将钱串子夺了过去道:“先借我使使,回头请你喝酒。”

    这种场面明显是上演过多次的,卢绾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嘟囔道:“哪次借了有还的,你倒是给我留一点啊。”

    买了糕点出门,刘季笑道:“卢绾,你也别心疼,你家就你一个男娃,钱还不都是你的啊?没了你再管你妈要就是,哪像我,我娘哪次给钱我,不是偷偷摸摸的。”

    拎着糕点,俩人不再逗留,径直朝先生家走去。先生姓郑,从前任刘季的记忆中知道,12岁那年家里请的,郑先生是个严厉的人,对刘季和卢绾这两个朽木,没少打板子。前后两任的刘季都是个不喜欢读书的家伙,所以不怎么遭先生喜欢。前些日子先生得了场病,现在还没缓过来,刘季和卢绾这下子都放了羊了。

    从先生家里出来的时候,天以正午。刘季的情绪不是很高,郑先生和他的家人,对刘季和卢绾的看望表现出欣慰,对他们也很客气。只是刘季从先生的气色和家人的表情能看出来,先生估计是不行了。郑先生在刘季的心目中是个令人尊重的长者,知道先生病危,刘季自然高兴不起来。

    卢绾见刘季兴致不高,自己的玩兴也去了大半,加上肚子也有些饿了,卢绾便提议道:“三哥,我们上王媪的酒馆里喝几杯,吃点东西去。”

    刘季本就是好酒之人,口袋里又装着几十文钱,便和卢绾一起朝东边的王家酒馆走来。准确的说,这其实是一家酒寮,茅草晒赶了用竹子编起来铺的顶,墙是稻草和黄泥堆就,七八张桌子,也没请伙计,就老板娘一个人支应着。

    老板娘王媪是个二十岁的小寡妇,丈夫姓王。“媪”字从字面上来看,是年老妇女的意思,在这个时代,其实是对没有名字的以婚女子的泛称,刘季的母亲别人就叫刘媪,这是同一个道理。

    这年月日子艰难,更别说带了两个孩子的王媪了。酒馆的地方不大,王媪只是请了个老妈子在后面帮着浆洗带孩子,自己独自在店中照料买卖。

    来这里喝酒的人,基本都是四邻八乡的本地人,偶尔有对面驰道上行脚者会进来打尖喝上几杯解乏,生意还算过的去。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还是一个白嫩俏丽,抛头露面出来挣营生的小寡妇。上出来喝酒的都是男人,其中带着歪念头者,不在少数。

    作为一个战国时代的待业青年,刘季口袋里自然没什么钱,虽然好酒,却难得上这来喝是两杯,对王媪更没什么想法。

    二十文钱,换来了小坛子酒,四个烧饼,两碟淹菜,还有老板娘那没有多少含义的笑容。再说这王媪,生的也确实够俏,一双眉眼笑起来直勾人,把个卢绾看的眼睛都直了。刘季本也是好色之徒,只是觉得人家一个寡妇,过日子不容易,也就没往那方面去想,专心的喝酒吃东西。等卢绾回过神来时,一坛子酒已经有小半进了刘季的肚子,卢绾一见就急道:

    “三哥,你悠着点啊。”

    这才把心思放回面前的酒菜上,边吃两人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内容无非是今天看见了哪个漂亮姑娘,是哪个村的,叫什么等等。

    酒刚喝到一半,事情便来了。另一张桌子上,一个汉子正借着酒劲,抓住王媪的小手。口中还不干不净的:

    “多嫩的小手啊,却要做这等粗事,哥哥看着心疼啊,干脆跟了哥哥,日后包你过好日子。”这种事情平日里自然是不少的,只是一般的客人都不会太过分,捏上两把,王媪赔上个笑脸挣脱了就是。

    这会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王媪先是告饶,接着连续挣了几把都没能挣开,而且那个汉子还把王媪往怀里拽。王媪自然是不答应,两人撕扯起来。

    刘季见了这个心里可不痛快,欺负一个寡妇算什么本事,虽然从事的是混混这一营生,却也心有侠气,猛的站起身来就要去帮忙。

    卢绾见刘季这般,连忙伸手拉住低声道:“三哥,别冲动,那小子叫雍齿,一贯的心黑手狠,附近几个村,没有不怕他的,你还是别惹这麻烦了。”

    刘季本就是个不怕事的主,哪听的进去这个,一甩手就冲了过去。正好这时候王媪力不能支,已经被雍齿拉到怀中,碌山爪正想从王媪的领口钻进去。

    雍齿眼看就要得手的当口,不想刘季过来,一伸手就拿住他那要使坏的爪子。突然有人横插一杠子,雍齿很自然的一愣,借着这机会,王媪挣脱开了,躲回了柜台内,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丰满的胸口泪眼汪汪的看过来。

    雍齿本是狠惯的人,眼睛朝刘季一横,口中骂道:“你妈的,找死啊,敢管我的事。”说着便想把爪子从刘季的手中挣出来。刘季这几年的锻炼可不是白给的,虽然不会武艺,力气却也练出来了,雍齿想挣脱又怎么能够。挣了几下没成功,雍齿恼了,另一手捏成拳头,作势要打刘季。

    雍齿既然想动手,刘季自然就不客气了,前世里混混生涯的经验告诉他,既然要打,就得先动手,就得把对手往死里弄。

    雍齿的拳头刚举起来,刘季已经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肚子上,一下就退出去五步之外。雍齿身边的两个帮闲汉正想过来帮忙,没曾想刘季踹人之后,就近抄起一条板凳冲了上去。刘季动作够快,还没等那两人回过神来呢,朝雍齿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板凳砸下去,也不问砸的什么地方。

    这会雍齿的酒有点醒了,眼见板凳夹着风声下来,下意识的就往边上一滚,要害部位是没砸上,大腿上却是挨了一下,疼的雍齿“嗷”的叫了一嗓子。这一下彻底把另外两个家伙给震住,都没敢上前来帮拳。刘季也没罢手的意思,抄着板凳又要往上扑。这时候柜台里的王媪担心弄出人命来,连忙出声叫道:

    “那位小哥,莫再打了,打出好歹来便是奴的罪过了。”

    刘季听了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王媪,只见这小寡妇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付,月白色的麻布褂子,领口处被扯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来;俏脸带泪,一双深潭般的眸子正哀戚的看将过来。本不想就此了事的刘季,见了往媪在般模样心里也是微微一动,连忙回过头去,不敢再看。

    “欺负一个寡妇,你这算什么本事。”刘季冲着地上的表情惊恐的雍齿骂道:“我叫刘季,想报仇只管冲我来。”

    说完刘季转身回到座位上,端起酒碗就是一大口。

    跟着雍齿的两人,见刘季罢手,这才壮起胆子上前去扶去雍齿。挨了揍失了面子的雍齿脸上又是羞又是恼,扶着肚子冷笑道:“好小子,你有种,这事不算完。”丢下场面话后雍齿才在两人的搀扶下离开。

    王媪见雍齿等人走了,这才盈盈迈步走到刘季跟前,弯身道个福后道:“小哥是叫刘季吧?刚才多亏了小哥仗义,奴家这里谢过了。”

    没啥做好事的经验,也自然就没啥被人诚心感谢的经验。俏生生的王媪低眉顺眼的站在面前,刘季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脸红,这样子被王媪看在眼里,小寡妇的春心微微的荡漾开来。

    “这个……那个……,其实也没什么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有点慌乱的刘季用上了这句很烂的台词,至少在路家荣生活的年代,这句台词绝对是被用的烂到不能在烂了。

    别看这句台词烂,但在这年月可是新鲜玩意,王媪没曾想刘季居然能出口成章,再看看刘季白净的脸,感情还是个读书人。

    这时卢绾坐不下去了,担心雍齿会带人回来报复,靠过来拉拉刘季的衣袖道:“三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刘季这会也觉得有点难熬,眼前的小寡妇俏的让人见了动火,可呆下去估计也没啥可想的,还不如趁机走人呢。想到这,刘季也不再说话,朝王媪点了点头,和卢绾一道走了。

    刘季要走,王媪虽然有点不舌,但总不能拉着不让走啊,自己可是个寡妇了,目送着刘季他们走出门口,王媪还是不禁的在后面喊了一声:“刘季兄弟,以后常来啊。”刘季听了这话,不觉脚下一阵摇晃,这话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啊。要把前面的几个字换成“大爷”,确实就熟悉的多了。

    刘季人是走了,可这魂却丢下了三分在此,小寡妇白中带俏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有心多走几趟酒馆,可惜口袋的钱不趁手,自然也没得借口上门,总不能没事上酒馆里干坐着吧,那多没面子啊。十八岁的刘季,在这个年代还没和任何女人勾搭成奸过,小寡妇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犹如磁场一般吸引着刘季,弄的刘季没几个晚上能睡的好啊,没钱的日子不好过啊,老跟娘伸手实在不是事,刘季起了赚钱的心思。

    时间过的挺快,明天又要赶集了,刘季摸上砍刀,奔村西的山坡而去。为了赚钱,刘季想到了上山弄两陷阱,逮点野味去换钱。

    前世的路家荣曾跟一个回乡探亲的特种兵学过一些实用小陷阱,这会算是派上用场了。上了山,在野味时常出没的所在,先找一棵两个拇指粗的小树,用砍刀削个干净,然后压弯了试试弹性,看看合适就拿出带来的绳子,一头绑在小树梢上,另一头自然是陷阱,固定好后,在陷阱中挖一小坑,撒上带来谷子,一个简单的陷阱就算完成了。(这种小陷阱,小时候在海南弄过,运气好抓只小鸟什么的还是行的。似乎那时候的鸟比现在多的多。)

    忙了好一会,总算是弄成了三处陷阱,想想心里还不塌实,万一这陷阱没收获呢,明天赶集喝酒不是泡汤了么?想来想去,刘季干脆拿着砍刀,想砍上一捆柴火,反正家里要用,也能在父母那讨点欢心,需要的时候,跟母亲要钱也好意思开口。

    刘季的想法不错,可惜实在不是一块干活的料,平日里见哥哥门打柴,也就一个时辰的光景就能挑回一担,换成自己上阵,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论砍人刘季在行,要说到砍柴,刘季就实在是不咋地。经常是一刀砍下去,不但没砍倒柴,刀还被弹回来。再说这山上生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植物,干活的时候很是碍事,还得用砍刀清出条路来。

    刘季觉得这砍柴比自己在家锻炼要辛苦许多,自己练一下午都没像现在这样腰酸背疼的。好在刘季倒也有些毅力,加上小寡妇这一原始动力,刘季咬牙坚持,一直到天擦黑,这才砍够了一担柴火。出门的时候没带扁担,只好再砍一棵树将就着往回担。

    从山上到家,不过也就七里左右的路程,没挑过担子的刘季,这下可受老罪了,没走到一里地,肩膀就已经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一百多斤的重量,刘季举起倒是能轻松办到,可是要挑一百多斤柴火回家,对刘季而言,红军长征也就这难度了。

    边走边歇,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好在天上还有点月亮,不然刘季真的要摸黑前进了。总算是回到了村口,刘季累的实在抗不住了,放下担子又坐下歇息。

    突然有人在说话道:“是季儿么?”

    原来是刘季的母亲刘媪,见刘季这么晚还没回家,实在放心不下,到村口来等着,月光下看见刘季挑着担子回来,有点不敢相信,这才出声发问。

    “娘,是我。”刘季眼力好,看见是刘媪。连忙出声答应。

    见到刘季弄回一捆柴火,刘媪真可以说是又惊喜又心疼。喜的是刘季这孩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什么活都不干;这岁数别人的儿子要不媳妇都进门了,要不也定亲了;刘媪没少为刘季的亲事托人,可一般人家听说是刘季,头立刻摇的跟货郎鼓似的;就因为刘季从不下地干活,书还读的贼烂,哪家也不肯把女儿嫁过来。现在刘季居然自己摸上山去砍柴,叫刘媪如何不喜?可是一想到儿子那肩膀,平日里连水都不曾担过,现在居然从山上弄回一担柴火,那得受多大罪啊。

    想到这些,刘媪心疼的上前,,嘴巴里絮叨着:“我的心肝三儿啊,看把你累成什么样了。”一边说还一边凑近了打量刘季,生怕刘季哪磕和碰着了。

    第二章寡妇们的温柔乡

    见刘季身上没啥零件损坏,刘媪这才安心,抢过担子往回走,刘季本有心自己挑回去,可实在是抗不住了,只好老实的跟在母亲身后回去。

    刚进家门,便听见有人在骂:“这小畜生,居然野到现在都没回来,最好死在外头我才省心呢。”

    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是刘季的现任父亲,刘太公。

    刘媪一向最疼刘季,个中原因容后在叙。平日里刘媪是个温柔性子,说话声音都不大的,这会听丈夫在骂刘季,想到儿子好不容易上山砍点柴火,做点正经事,自己心疼都来不及呢,还有人敢骂,这如何能接受。

    要不怎么说慈母多败儿呢,刘媪把担子往院子里一丢,也不进门,站在门口,当着刘季的面就大声道:“老杀才,你在那骂谁呢?

    刘媪这一声顿时把家里的人都惊动了,呼啦一下,刘伯夫妇和刘仲两口子先后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了。

    别看刘媪似乎是个没脾气的,可骨子里有一股子韧劲,刘老头还真的有点怕她。

    “你,去烧点热水,你去把饭菜热一热。”刘媪支使俩媳妇去做事,自己拉着刘季就进了屋子,也不看自己的丈夫,径直拉着刘季到灯光下。此时的刘季,脸上又是灰又是汗,还有几道细口子,头发早就乱成一堆草,身上的衣服也被挂出几个口子,看看刘季的狼狈劲,可把刘媪给心疼坏了。等看见儿子两边肩膀上都磨破一大块,更是眼泪都下来了,心肝肉啊的叫个不停。

    刘媪这般心疼三儿子,让俩媳妇看在眼里,心里很是不舒服,回到自家屋子里便蹿唆着丈夫分家,这都是后话了。

    洗澡吃饭完毕,累个半死的刘季一头倒到床上就睡,那晓得刘媪晚上跟丈夫为了自己又闹了一番。

    刘老头不喜欢刘季,表面上看起来是刘季游手好闲,整日的不做正事。真实原因是因为刘季本不是刘老头的种,有一回刘媪回娘家,说好的日子里迟迟没到,刘老头不放心,便上半路上去接,没曾想在河边的树林撞见了刘媪和一帅哥正做那苟且之事,这种事在乡野间倒也寻常,刘老头又是怕老婆的主,便当做没看见了事。时候刘媪便怀了刘季,生下来后一看,一点都不像刘老头。更让刘老头感到失败的是,刘媪偷情时发出的叫声,绝对是一种极度畅快后才有的表现,记忆中刘媪和自己做的时候,就从没叫的这么奔放过。很明显,这是对刘老头性能力的否定。真要追究刘老头不喜欢刘季的根源所在,兴许就是因为刘季生的像那个帅哥,勾起了刘老头的挫败感吧。

    ………………

    第二天日上三竿,刘季总算是睡醒了,想起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急忙的窜起来。梳洗一番,吃了点刘媪备下的饭菜,跟刘媪说了一声上集上去玩就要出门。心疼儿子的刘媪叫住刘季,偷偷的往口袋里塞一串钱,看来昨天那担柴火没白砍。

    出了门直奔西山,找到昨天下的陷阱,运气不错,一只倒霉的兔子和两只野鸡,被陷阱拿住,耷拉着脑袋吊在树梢上,等着刘季拿它们去换钱。

    正午的十分,刘季卖出去两野鸡,落下二十文钱,时候不早,惦记着小寡妇,也没心思在做买卖了,拎着剩下的一只兔子赶到酒馆,坐在柜台里的王媪见刘季进来,顿时眼前就是一亮。

    自打上回刘季帮了王媪,小寡妇的心里就有了刘季的影子,如果只是一个姑娘家,想汉子也就是心里到惦记着,不会去想那些男女间羞人的事。王媪是个寡妇,尝过男女间情事妙味的,心里没男人也就罢了,一旦有了,那就真个是春情勃发,入夜难寐了。偏偏刘季这家伙口袋没钱,不好意思上门,害得王媪干想了几日,这年月又没那情趣道具帮忙,夜深人静春欲难耐之际,着实累坏了王媪的双手。

    “刘季兄弟,好些日子没见了,这些日子都忙啥呢?也不上这来。”一脸喜悦的王媪出了柜台,眉梢里尽是笑意的迎了出来。

    “嫂子,最近银钱实在不凑手,这不刚在集市上卖了两野鸡,还剩只兔子你帮着弄了下酒。”王媪笑语如花,看的刘季一阵心旌摇动,一随口便把实话给交代了。话才出口刘季就后悔了,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前世里勾搭MM的伎俩都上哪去了,**都喂了狗了,怎么这样说话的。

    “这小伙子实诚,这等事都不知道瞒着自己,看那脸上的刮痕,不用说是在山上逮兔子时落下的。”王媪心里如是想,刘季的一句很没面子的实话,居然换来王媪如此评价,真要是刘季知道王媪的心思,还不得骂死自己,就这笨嘴还做混混呢,这不是丢混混的脸么?

    王媪脑子里出现刘季在山上拿兔子的场面,不觉的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在一笑真可谓千娇百媚,直把刘季的眼睛都看直了,真要是周围没人,都恨不得上前一把将王媪抱在怀里亲个够本。

    只可惜酒馆里不但有人,而且客人还不少,这一对有心勾搭成奸的男女,只得强忍着内心的欲望。

    接过刘季的兔子,王媪笑道:“刘季兄弟,你先坐着,兔子我让老妈子这就去弄,嫂子先给你上点酒菜用着。”

    一会的工夫,王媪端来一壶酒和两盘小炒,笑盈盈的放在刘季面前,摆菜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王媪低声在刘季耳边快速的说:“以后没事常来,没钱先记着就是。”说完王媪若无其事的回了柜台,心情不错的王媪,脸上的笑容就是瞎子都能感觉的到。女人一旦动了春心,就开始走向倒贴的道路了,这不俩人还没成事呢,王媪已经惦记着让刘季白吃白喝了。

    一个有心勾搭,一个有心响应;一个桌前喝着酒,眼睛不住的往柜台里的小寡妇身上扫,一个人在柜台里,心思早就跑到酒桌前的汉子身边。俩人虽不能立刻成就好事,只能不时的对上一眼就立刻躲闪开对方的眼睛,在窗户纸没捅破之前,这种下意识的眉来眼去,其中滋味别有一番情趣和刺激,已经初步形成一种“偷”的味道。

    走出酒馆的刘季,脚步多少有些摇晃了,很有一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了。酒精在血液里肆无忌惮的作用着,刘季有点晕忽忽的感觉,一点都没注意到危险已经靠近自己。

    “就是这小子,揍他。”突然间街上的人群一阵骚动,还没等刘季反应过来呢,面前已经冲过来七八个汉子,一个个手上抄着梢棒,不由分说便照着刘季没头没脑的砸将过来。

    沉浸在和小寡妇有初步进展的喜悦中,刘季猛然见梢棒夹着风声招呼过来,下意识的往边上一闪,脑袋是闪开了,可肩膀上却是结实的挨了一下。

    刘季肩膀上因担柴磨破的伤口,被梢棒砸上一下疼的刘季一阵激灵,脚步一晃人也摔倒在地。这一摔倒倒也正好躲开了接下来的几棒子,没等刘季看清楚打他的人是谁,三四只脚已经踹了过来。躺在地上的刘季这下躲不过去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七八下,到底是把刘季的酒给踹醒了。

    酒是醒了,可朝刘季身上落下的拳脚却是没停止的意思,前世的路家荣倒也有点挨揍的经验,双手护着头脑要害,硬生生的抗了十几下拳脚。

    刘季总算看清楚打的最凶的是雍齿,光是这家伙一个人就踹了刘季四五下,不用说是这家伙带人来找上次赶集的场子了。

    刘季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主,一边挨着,眼睛一边四下乱扫,希望能在身边发现板砖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惜身边实在是什么都没有,慌乱中刘季碰到了腰间的刀把,这才想起来自己带着家伙呢。正好这时雍齿面目狰狞的又踹来一脚,刘季奋力一拧身子,躲开这一下后,一手已经把砍刀抄在手上。

    “我操你妈!”一个地滚,滚出包围圈后,刘季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举起砍刀就朝雍齿反扑过来。

    跟着雍齿来帮忙的这些混混,平日里虽然也都好勇斗狠,却难得有性命相搏的时候,被打急眼的刘季这时候还真有点拼命的架势,手上又是会砍死人的家伙,顿时便把这些混混们给吓住了,居然没人上来继续朝刘季动手,反而都下意识的往后让了让。

    这一下雍齿完全暴露在刘季的攻击范围之内了,狗急跳墙的刘季这会也没时间担心会不会砍死人了,砍刀照着雍齿就挥舞过来。

    雍齿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般表情,双眼通红的圆瞪着,嘴巴微微的张开,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没少挨拳脚的脸庞青一块紫一块的,扭曲而狰狞,犹如那鬼节时祭祀的面具。

    “哎哟!妈呀!”雍齿本能的叫喊一声,转身就跑。雍齿这一逃跑,其他人就更不敢上了,反正追砍的又不是自己。

    得势的刘季怎肯罢休,抄着砍刀就追。雍齿这一逃可是用上吃奶的力气了,别看刘季天天练跑步,这一时半会还真的追不上。挨了好一会揍的刘季,明显的腿脚不方便,浑身疼痛,发不上力,情急之下砍刀朝雍齿摔了过来。运气还不错,正好扎在雍齿的屁股上,这才落的地。挨了一家伙的雍齿,屁股上立刻就见了血,这一下可把一向以凶悍自居的雍齿给吓坏了,跑的更欢实了,刘季想追都没可能撵上。

    冲着雍齿的背影,刘季大声的喊:“雍齿,你他妈的别让我再撞见你,不然迟早剁了你。”

    拾回砍刀,以一当十的刘季以胜利者的姿态往回走,这时候雍齿带来的那群人还没回过神来呢,见刘季杀神一般的又回来了,手上还拎着粘着血迹的砍刀,一个个连跑的勇气都没有了。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季看见这些人,心里还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本想连他们一道砍了,可想想真把他们逼急了,别说未必能干的过他们,以后自己的日子也难过,还不如就这样算了,没准还能落下个人情什么的。

    环视一周,刘季冷笑着道:“张三,李四,王二,赵麻子。你们真不错啊,知道帮着雍齿来对付我。”刘季点了几个认识的名字,接着又大声道:“今天的事我就算了,不过我告诉你们,没有下一次,不然老子的砍刀可不认识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滚吧。”

    一声喊罢,这群人顿时作鸟兽散状,刘季也强撑着慢慢的往家里走,走到半道河边的草地上,刚才发狠的时候忘记的伤痛,这会全冒出来了,刘季一屁股往草地上一坐,人往后一倒,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恢复一下体力。

    这一仗可把刘季的名头给打响了,正好是赶集的日子,许多人都目睹了整个过程。人的嘴巴一向都是喜欢往大处渲染的,刘季干跑雍齿的事迹很快就在四邻八乡传开了。刘季一对十的事迹,在群众的传诵中,很快就演变成了刘季一个人打跑了带着一百来个弟兄的雍齿。从此刘季每每出现在集市上时,总能招来观者的指指点点,在都是后话不提了。

    在说刘季回到家中,正好撞见刘老头。刘季回来之前,大儿子刘伯和老二刘仲,一起找刘老头提出分家的事。原因很简单,老三刘季啥事都不做,他们都不愿意养一个吃白食的。想到别人家都是一大家子生活在一个院子里,自家全因为刘季的缘故要分家,刘老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再看见刘季一脸的伤,衣服上也东一块西一块的脏,心里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你这逆子,整日介的不做正事也就罢了,现在还出去和人撕打,我看你是成心要气死老子。”刘老头没好气的骂着,刘季心里本就不舒服,又被这样骂,脸上当然是没好脸色了。

    哼了一声,刘季没理睬刘老头,摸回自己的房间,找了衣服换上。刘老头见刘季不理自己,骂的更是起劲了,这会刘媪不在家,没了约束的刘老头,居然追到刘季的房间里继续骂。

    “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还吃家里的,你也不嫌丢人,………………………………。”

    刘季听的火起,正待发作,可仔细一想,刘老头说的也确实没错,只得一跺脚,冲出了家门,省得继续听刘老头絮叨。

    刘老头见刘季居然敢跑,气的追在后面骂:“你这臭小子,老子说你两句你就跑,有种你就别再回来,………………。”

    出了家门的刘季在村子里漫无目的的瞎转悠,不知不觉中就晃到铁匠铺里来了,见那哑巴铁匠正在干活,想找点发泄的刘季走进去,朝铁匠笑了笑,抢过大铁锤就帮着铁匠干了起来。

    在铁匠这里一直呆到天擦黑了,刘季还没回家的意思,坐在铁匠铺门口的大数下喘着气,任凭身上的汗水唰唰的往下掉,也不擦上一把。

    哑巴铁匠无声的走到刘季跟前,递上一大碗水,刘季递给铁匠一个感激的笑,仰头喝干。

    此时四下无人,铁匠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和平时的木纳有点不同。

    “和人打架吃亏了?”

    “怎么可能,我是谁…………那个,啊!”刘季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相信的看着铁匠,哑巴居然能说话,这和铁树开花有什么区别。

    “那个……,这个……,你不是哑巴么?”刘季总算的明白过来了。

    “谁告诉你我是哑巴的?我只是不愿意说话而已。”铁匠变戏法一般的从身上摸出一坛子酒来,往刘季的怀里一丢,刘季赶紧接住。

    这时候刘季的脑子已经像风火轮般的告诉运转了,来这两年了,没少上铁匠铺来,就没见过这铁匠说话,一个人能说话而不说话,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别想了,我以前不说话的愿意,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想和你说的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什么忙?我能帮你什么?”刘季一脸的茫然。

    “我要离开中阳村了,有点东西想托你保管。”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么?”刘季有点好奇。

    “齐国曾经发生一次内乱,那一次我逃离了齐国,现在齐国正面临着灭亡的危机,我必须回去。”铁匠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

    “好,我答应你。”

    铁匠从里屋拿出一只木盒子来,递给刘季道:“东西在这,如果半年内我不回来,请你将里面的东西传承下去。”

    刘季心里清楚,这东西对铁匠一定很重要,既然铁匠这么信任自己,那就不得对得起人家才是。刘季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铁匠,郑重的回答:“你放心,命丢了你的东西都丢不了,如果半年后你不回来,我再打开。”

    得了刘季的应承,铁匠脸上才露出笑容来,转身回去拿了一柄宝剑出来,塞给刘季道:“不能让你白帮忙,这把宝剑是我这几天精心打造的,你拿去吧。”

    ………………………

    《太祖起居注》

    第一章大势

    山雀子把春天衔来的时候,开的不止是春花,还有女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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