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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奕城点了点头,知道多说无益,算是默许了花笙的话,目送花笙的身影远去,而她刚才点的拿铁,仍然冒着丝丝热气。

    而和贺奕城的面见一直到她晚上洗完澡之后,仍然让她难以释怀,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着今天他的话里有话与花笙的挑衅。

    “砰”地一声,卧室的门开了。

    花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怔怔地看着从外面进来的褚勐云,敏锐地察觉到褚勐云的情绪并不大对头,他周身都缠绕着一种奇异的气场。

    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是怒火。花笙并不打算主动开口,她和褚勐云的相处模式向来是这样,她继续自己擦头发的动作,却没有料到被冲上来的褚勐云紧紧攥住手腕,将她手里的毛巾向下一甩。

    “你今天去哪里了?”褚勐云的语气十分不善,几乎算得上是恶狠狠地质问她,花笙没有抬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去咖啡馆见朋友了,怎么了?”

    又是花笙。花笙不知该佩服自己的敏锐,还是该悲哀自己的遭遇。褚勐云和她从来不多说一句话,除非遇到和花笙有关的事情,但是从来也只是褚勐云向她发脾气。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褚勐云怒极反笑,“你自己说,你今天在咖啡馆干什么了?”

    “顾先生,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回来了,难道连我交朋友的自由,都没有吗?我整天待在家里,爷爷不是更会疑心吗?”花笙或许是经历之前的事情,已经有了些心如死灰的意味,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懒得再去维持表面的平和。

    她本身就不应该有任何幻想,到这一步,他们之间也只剩下了利益,原本也只有那一纸合约的利益。

    并没有料到素来温顺的花笙会有这样顶撞时候的褚勐云愣了一愣,而后才恶狠狠地说出今天在花笙那里听到的情况:“是朋友,还是奸夫?嗯?花笙?你交朋友我不反对,可是你在外面乱来——”

    “褚勐云,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连日来积累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她毫不畏惧地直视褚勐云,褚勐云的眼眸很黑,像深夜毫无星辰点缀的夜空,又像一潭深水,深不见底,她心头一颤,却继续着自己的强硬态度,“你凭什么管我?”

    “凭你是我名存实亡的丈夫,还是凭你是花笙的情夫?”花笙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尖利的刺,狠狠中伤着褚勐云,同时也扎得自己心里发痛,“我不管你和林苏苏,你又凭什么管我和贺奕城如何?”

    “贺奕城是我的朋友,林苏苏是你的什么?就算我真的和贺奕城有一腿,你自己和林苏苏乱来,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花笙冷笑一声,“你顾总裁在公司里呼风唤雨惯了,连在我面前也要这样?我们之间有的只不过是一纸合约,合约上也没有说明,我在这期间不能够有自己的幸福追求吧?”

    褚勐云被花笙这一段话堵得无话可说,他放开花笙的手,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好,很好,这是你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我只是希望,你和他不管怎么搞,有什么事情,都不要传到老爷子耳朵里。”褚勐云冷哼了一声,“我请你来,是要你帮忙遮掩我和林苏苏,不是让你来给我们两个找麻烦的,懂了吗?”

    花笙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弯下腰捡起被褚勐云甩在地上的毛巾,上面已经沾染了灰色的污渍,她皱了皱眉,仿佛根本不存在褚勐云这个人一般,径直走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被弄脏的毛巾。

    褚勐云眼看着花笙完全无视了自己,心头的无名火怎么压也怎么压不下去,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房间,却不曾听到花笙用哗哗的水声遮掩住的哭声。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仿佛没有发生过,只剩下花笙一个人带着几分寥落时,她独自伫立在阳台上,徐徐的夜风将她单薄而宽松的睡衣吹得鼓鼓的,她纤细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捏着一枚雕工精致的钻石戒指,稍一翻转,切割完美的棱面便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花笙抿抿唇,注意力移到戒指内侧刻印清晰的两个字母上——“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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