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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奴达兰玻妖言惑众,萧绰公然下令将他打死示众。而箫胡辇那里,萧绰则派去密探和她细细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密探代为传报了萧绰的心思,告诉了箫胡辇,“妹顾念姐妹之情,万望斟酌行事,切莫听信小人之言,背弃姐妹亲情。”

    不知箫胡辇听了萧绰的传话是相通了,还是因达兰玻的死而心灰意冷,西北并沒有行叛乱。

    萧绰也很是无奈,如何才能在法理和人情两方周全?这是帝王最为难之处。

    萧绰繁忙,耶律贤适彻底的清闲下來,而他时不时地还宣召大臣进宫來,尤其是以韩德让來的次数多。

    “徳让,听隆绪说,你如今给他讲授的都是汉人帝王的谋略,你为何要教他这些?”

    耶律贤和韩德让在宫中花园小酌,偶然提起。

    韩德让颔首,笑道,“大皇子聪慧,一点就透,对于帝王之道,深有自己的见解,甚至是臣所想不到的,若多加栽培,必会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耶律贤淡淡一笑,“有你教他,朕就放心了。徳让,你认为皇后如何?”

    韩德让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说道,“皇后代皇上分忧,处政有方,颇得朝臣敬仰,是难得的贤后。”

    “呵呵,你和朕说一句实话,朕不会怪罪你,”耶律贤噙起一抹淡若轻风的笑容,“你喜欢皇后,对吧?”

    韩德让的笑容终于挂不住,可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他昂首直视耶律贤,“是,原以为是青梅竹马之情意,却沒想到这情分在徳让心中存了这么些年。”

    耶律贤了然,他摩挲着手掌,抿一抿嘴唇,目光看向遥远辽阔的天际,思绪拉扯到从前,“我与她第一次见面,那时她只有十三岁,可她在宫中冒冒失失地闯到了我的宫帐附近,她在芍药花跟前那副陶醉的样子,我至今刻在心里,好像这过去的一切,都是昨天发生过的一样…”

    “后來时隔两年,我们在集市上又见到了,我用五彩丝线为她绑了一个合欢结,合欢永结…”

    “她嫁入宫中,我们沒有见面…”

    “……”

    耶律贤说了很多细节,这些年來,有的沒的都会说,仿佛是在回忆,又好像是在完整地向韩德让汇报。

    韩德让静静地听耶律贤的叙说,听着这些他不曾参与过的她的生活。

    原來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身在局外的人,生在她心外的人。

    耶律贤笑笑,“不会嫌我啰嗦吧?”

    韩德让苦涩一笑,“臣不敢。只是听了皇上说起这些,臣才知道,臣的爱慕和喜欢是多么微不足道。皇后选择您,是最正确不过了,臣不会妄想攀附,臣配不起皇后。”

    耶律贤蓦然收起笑容,一张脸严肃认真,他望着韩德让,“若给你一个机会,你一定会对皇后真心以待,朕相信无论如何,你都会维护皇后,你会忠心于她,甚至不惜自己的名誉性命,是吗?”

    韩德让一怔,缓缓抬眸,对上耶律贤那一双乌黑且认真的眼眸,他只坚定地答了一个字。

    “是。”

    耶律贤的笑容再度浮现在脸上,他起身,在准备回寝宫之前,饶有深意地拍了拍韩德让的肩膀,“别忘了朕今天对你说的话。”

    韩德让望着耶律贤远去的身影,是那样的清癯,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他这时心中才起疑,却沒有道破。

    萧绰听说了近一段时间,耶律贤常常召韩德让入宫,不由心生疑惑,去问了耶律贤。

    耶律贤只是轻松一笑,“只是打发时间罢了,也算做和大臣们联络联络感情。”

    萧绰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想到几年前,他们因为韩德让而冷战许久,又徒增许多事端的事情,她就有些后怕。

    可未等萧绰说个什么,耶律贤便邀着耶律斜轸、耶律休哥和韩德让一同去草原赛马。

    碧空如洗,干净清透,朵朵白云漂浮流动,如同一首美丽的诗歌。

    草原绿草如茵,微风轻吹,绿色草毯缓缓流动成河,洁白的毡房三五个置于一处,炊烟袅袅。

    望着这样的美景,什么烦闷事情都会烟消云散。

    耶律贤心中畅快,率先纵马驰骋,韩德让跟在身后,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在两侧紧随,算是赛马,算是保护。

    四匹马儿逐渐停住脚步,他们都勒马慢悠悠地踱步。

    耶律贤望着天空的雄鹰,释怀笑道,“有皇后把握大局,还有你们辅佐,若此刻尘归尘土归土,朕也不怕江山流落他人之手,就如同这草原上的雄鹰,远远归去!”

    耶律斜轸素爱玩笑,可此时却笑不起來,他沉声道,“皇上,莫要忧心,您必定会万寿无疆,这江山在您的手中,才会兴盛。”

    自耶律斜轸决定步入仕途,他唯一效忠的人就是耶律贤,他认定耶律贤是个雄才大略的帝王,事实上他也证实了这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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