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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朝李二苟挥了挥手,数名卫兵顿时上前,将一副巨大的辽东地舆图铺在地上,林风笑道,“诸位爱卿,自前明以来,我中原积弱百年,胡人数度南下,铁骑所驱,所到之处无不闭门战栗,久而久之,似乎就成了定列,数十年下来,敌气焰之炙,引人发指——慕军丞,”林风转头朝慕天颜望去,“爱卿进士出身,饱读诗书,我记得昔日崇祯年间,鞑子大将阿济格仅以三千铁骑就纵横青、徐,是不是有这回事?!”

    慕天颜点头道,“不错,他们除了掳掠大批丁壮妇女之外,还曾攻破了济南,杀了封疆官吏!”

    林风微笑摇头,伸出食指,指点着地图道,“诸位且看,时下本王在北宁集结大军,故辽东一地除了此处之外,仅有王大海将军驻军宁城,我后方锦州、宁远至山海关一带兵力空虚,所以此时若让敌军绕城而过,截断我军辎重补给,其后果必将不堪设想,鉴于如此,本王决意予来犯之敌迎头痛击之!”他放下手臂,朝四周的将校望去,“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汪士荣一时错愕,失声道,“主公……眼下我军久战疲惫,且城外敌情未明,鞑子大军足足有四、五万人马,若此番骚扰竟是诱敌之计,岂不是……”他躬身拱手,苦笑道,“臣以为,不可贸然出击!!”

    “我知道这些,”林风环顾一众将领,“你们只看到我军久战,其实鞑子也何曾不是奔波千里,若他们真的不累,以骑兵的速度,马英将军回来的那天他们就可以打过来了,之所以拖到今天才到,也是在积蓄体力而已!”他哑然失笑,“胡人也是人,难道还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可是……”汪士荣脸色不豫,欲言又止。

    林风摆了摆手,截断了他的话,“我知道纪云的意思——纪云是不是觉得鞑子一则兵力占优、二则铁骑凶猛、骑射厉害,所以我军应该依托坚城重炮,先消耗疲惫之,待敌军锐气已折,再大军齐出,一鼓而定?!”

    汪士荣和慕天颜相顾愕然,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慕天颜轻咳数声,“咳……咳……启禀主公……”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风脸色,竭力放缓声气劝谏道,“其实主公适才所言极是,兵法有训,所谓为将之道,戒骄戒躁,贵在平稳,我军此刻既有高墙深壑、又有重炮可倚,且城中辎重囤积完备,大可徐徐图之,何必与此辈蛮夷逞一时意气?!”

    “这不是意气——其实你们之前都搞错了!”林风脸色肃然,声音低缓凝重,“本王原先所说的计谋,就是没有计谋!”

    众人一齐愕然。

    “本王计谋就是和蒙古铁骑、八旗大军堂堂正正的大战一场——既不是守城也不是防守反击,而是一场规规矩矩地的大决战:以大军对大军,就凭此间两万步、炮、骑,与鞑子大军分出一个高低胜负!!”

    汪士荣和慕天颜再也忍耐不住,一齐跪倒在地,大声道,“主公……”

    林风大力挥手,再次截断了他们的话,“本王心意已决,两位先生休要再言!”见众将默然,他高声道,“咱们守城已经守得太久了,所以本王一定要和他们野战,如果不在野战中打败他们,打破‘八旗不满万、满万不能敌’这个狗屁,那纵然此番将敌军战败,鞑子也永远不会心服,这东北大地,亦必将永无宁日!!”

    他突然一把拔出战刀,高举过顶,“咱们此番千里迢迢、嚼冰卧雪远征不毛,为的是什么?就是要一战荡平八旗余逆——须知战争乃政略之延伸,若不能平定辽东全域,那即使打赢了再多的仗,那又有什么用?!此番本王就以两万对四万,若能堂堂正正的战败这些桀骜不驯的蛮夷,那还有谁还敢无视大汉天威?!!”

    战刀骤然劈下,雪练似的刀光耀人眩目,林风长刀直出,正正的直指马英,厉声喝道,“建威将军,平日里常听说马英铁骑强弓硬弩,骁勇无敌,与之八旗精锐、蒙古铁骑毫不逊色,今日就让本王看看,你的‘无敌精锐’到底是一帮好汉,还是一帮吹牛小人!!”声音悠悠传出,在校场内往返回响,右首列队的骑军听见,一时人人色变。

    马英勃然大怒,白皙的面皮涨得血红,瞪着充血的眼睛道,竟顾不上尊卑上下,脱口怒道,“好、好、好!今日就让主公见见咱们辽东好汉!!!”

    林风毫不客气的与他对视,战刀抬起,斜指城外,怒气冲冲的道,“那你还等什么?!!”

    马英一声不响,就那么大步转身,朝台下狂奔,匆匆跨上战马大声发令,登时号角齐鸣,七千骑兵一齐持枪上马,一时间甲胄铿锵、战马长嘶,刀枪撞击声响成一片,数声呼哨,大军转向,一齐朝校场大门奔去。

    林风大步上前,纵声长喝,“马英,本王率步、炮大队随后就到——若你们连城外的鞑子前锋也打不过,那就一齐死在城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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