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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有道理,”林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从近卫骑兵第二军里抽两个旅吧,叫赵应奎……哦,不!!”他摇头否定,对汪士荣笑道,“叫王忠孝领军增援——他们都是我从马英那里提拔起来的人,这回救援老兄弟,想来一定不会不出力气吧?!”

    “主公英明!微臣……”汪士荣刚要拍上几记马屁,忽然营帐外一阵纷乱,前方炮声隐隐,竟连成一片,听不出任何间隙,近处战马长嘶,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往来奔驰,一名亲卫大声报道,“报!……启禀主公,忻州前线赵两军有报!!”

    林风和汪士荣愕然对视,呆了良久才道,“叫他进来!”

    “报!!……”刚刚掀起门帘,一名军官就扑了进来,林风定眼望去,只见他神色惊惶,满头满脸尽是汗水,“启禀……启禀汉王,卑职、卑职奉赵良栋赵军门之命急禀——半刻之前,忻州敌军突然全军出动,朝我军营垒猛攻!!”

    “什么?!!——”林风大惊道,一把推开身前的案几,楸住军官的衣领,沉声问道,“葛尔丹趁夜猛攻?!”

    “正是!!……”那军官喘息稍定,抱拳道,“回禀汉王,鞑子兵忒也狡猾,他们在趁着太阳落山、黄昏混沌之时,偷偷爬到我军营垒近前,然后突然擂鼓吹号,向咱们冲锋!!!”

    “混帐!!……”林风松开他的衣襟,渐渐镇定下来,回到自己的座椅之上,居高临下的问道,“现在战况如何?!”

    “回汉王的话……”那军官低下头来,怯怯的道,“当时……当时第六军的弟兄刚刚撤出去,而咱们第五军的弟兄才换上来,而且正在轮班吃晚饭,所以、所以一时不慎着了鞑子的道儿,现在……现在一线的沟壑都丢得差不多了,而今鞑子们正推着大炮,爬咱们的箭楼和栅栏……”

    “赵良栋这个混蛋,他是干什么吃的?!嗯?!——”林风恶狠狠地骂道,朝那名军官瞪眼道,“敌军有多少人?!”

    “黑夜之中火把累累,看不甚清,不过估摸着至少有三、四万人!”那军官叩首道,“赵军门叫卑职回报汉王,说葛尔丹很可能把队伍都拉上来了,要和咱们决一死战……”

    林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和汪士荣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这场战事葛尔丹恐怕早有预谋,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今天恐怕得和准葛尔做一个了断了。

    “咳、咳……主公!!……”见林风怔怔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汪士荣干咳一声,提醒道,“适才您所说的增援马破虏一事?!……”

    “照旧!!增援方案不变!!”林风回过神来,大声叫道,“李二苟!——李二苟你进来——去,传令近卫骑二军,叫王忠孝中校领两个旅,火速增援骑兵第六军,尽快歼灭往犯定襄之敌!!”

    李二苟接过兵符,大声应命,刚刚要转身出门,忽然听到林风喝道,“等一下!”

    李二苟转过身来,林风走到近前,一字一顿的道,“转告王忠孝和马英,这仗一定要快——咱们不要俘虏,不要缴获,杀光了鞑子马上回军忻州——一个字,那就是‘快’、‘快’、‘快’!!!”

    “请主公放心,卑职遵命!!”

    待李二苟出帐,汪士荣急忙上前,劝谏道,“主公明鉴,依眼下的局势看来,那支奔袭定襄的薛怯精锐恐怕都葛尔丹的弃子,他真正的目的,应当是想趁我汉军抽兵换防之际,攻破我忻州防线——请主公明察!!”

    “哼!老子就怕他不来!!”林风鼻子哼了一声,不屑一笑,指着正前方道,“现在忻州前线有赵良栋、瑞克两个军,加上辅助民团兵力五万有余,此外咱们还有大小火炮两百五、六十余门,营垒坚固,炮台林立,他葛尔丹若是躲在忻州老子一时半会还拿他没辙,但若是胆敢犯我大营,老子叫他有来无回……”

    “轰隆……”一连串巨响,将林风的话淹没在声浪之中,汪士荣愕然上望,呆呆的道,“怎么回事?!难道葛尔丹的炮打得比咱们还远?!!”

    语声未落,又是一声炸响,在大营上空来回滚动,震得帐内众人耳中嗡嗡乱想,“呼——”的一声,营帐的门帘忽然飘拂而起,啪啪的摔打着门框,一股气旋猛的袭进厅堂,登时将巨烛刮得火苗乱闪,散乱在案几上的文件军报漂浮卷动,洒得遍地都是,闷热的空气霎那间无影无踪,众人毛孔松开,心中不住自主的赞道,好及时的风!

    “糟……”一滴水珠打在林风的面颊上,他猛的反应过来,失声惊叫道,“糟了!!……天要下雨?!!”

    仿佛应允的他的判断,一道闪电骤然划破长空,天地之间顿时白茫茫一片,仿佛老旧的黑白照片,“轰隆……”一串炸雷轰下,狂风卷地而来,大颗大颗的水珠又稀而密,猛烈的敲击着房顶的油布,顷刻之间,大雨滂沱。

    “糟了!!——”汪士荣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未等林风下令,他猛的跳起,猛的冲出门外,发狂的厉声狂呼道,“来人……来人哪!!——快准备油布,把火药给我盖起来……快、快、快……”此刻披头散发,满头满脸的雨水,平日里那一副儒雅早已丢到九霄云外,猛的一脚踢在一名近卫军士兵的屁股上,声嘶力竭的大骂道,“……快、快!!要是迟了老子砍你的脑袋!!……”

    一片茫茫雨水之中,一队骑兵猛的冲至辕门近前,不待门口的近卫军放行,竟径自冲到王帐之外,方才单膝跪地,大声报道,“近卫军炮旅急报!——启禀汉王,天降大雨,我军炮台进水,火药尽数浸湿,大炮无法发射!——请大王示下!!”

    声尤未落,又是一骑飞至,跪下大声报告道,“启禀汉王——近卫第一军瑞克军门有报,雨水猛烈,前线火枪营火器无法发射!!——请汉王示下!!……”

    寂静良久,王帐内方才传出一个阴沉的声音,“知道了!!”林风顶盔带胄,就那么走了出来,任凭大雨将自己淋得全身湿透,他瞟了传令兵一眼,冷冷的道,“火器打不响就白刃战!——你们的刺刀难道是摆设?!!”

    “是……”炮旅传令兵稍稍迟疑,犹豫的道,“……不过……不过启禀汉王,咱们炮旅没受过肉搏训练,您看……”

    林风怒发如狂,猛的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传令兵胸口,只听咔嚓数声清脆的骨响,传令兵登时肋骨折断,蜷曲在泥水之中,仿佛一支煮熟了的虾米,林风大步上前,一把拧起他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老子也没训练你们吃饭,哪你们会不会吃饭?!!”

    “是!!!……”传令兵强忍着巨大的痛楚,借着林风力气,竟然挣扎跪起,双手抱拳,嘶声大叫道,“卑职明白!!——汉王恕罪,请让卑职死到前边去!!……”

    “好!是老子的兵,”林风松开衣襟,赞道,“还他妈是条汉子,去吧!!”

    他反手拔出长刀,左右而视,大声发令道,“近卫军!——集合人马,随我迎战葛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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