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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林风失笑道,“那现在为什么又不好了呢?!”

    “我们的武器损毁严重,火药潮湿无法射击,防御工事被敌人破坏,而更致命的是,在之前的战斗中,我们……我们伤亡惨重!……”说道这里,瑞克脸上浮起一丝悲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都是一些很棒的小伙子……”

    看着两人的沉重的神情,林风再也没有心思调侃,“伤亡多少?!”

    默然良久,赵良栋苦笑到,“我的第五军阵亡三千七百多,受伤三千多,老毛子的近卫兵战死四千二百,受伤三千多,另外民兵也战死一万余人,受伤八千六百余……”

    “怎么说……”林风心中一沉,费尽的咽了一口唾沫,“……现在……现在是伤亡过半?!……”

    “是的,我的陛下,”瑞克无可奈何的道,“鞑靼人象疯了一样,他们竟然用尸首来填平工事,而且天气不好,士兵们用冷兵器战斗,我们别无选择……”他摘下帽子,低头道,“……请原谅,陛下,我对此无能无力!”

    林风亦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拍拍瑞克的肩膀,鼓励道,“不用自责,先生,就我看来,没有人能比您做得更好!!”

    “您错了,陛下,”瑞克苦笑道,“您知道么?在今晚的战斗中,我们什么也没做,虽然您看到我站在指挥位置上,但那只是一种错觉,我们什么也看不见,我们什么也听不见,所以我们根本没办法指挥战斗,没有办法发布任何有价值的命令,在整个晚上,我只是重复的做了一件事情:当我的部下血迹斑斑的跑到我面前说,他需要支援,然后我就对他咆哮、对他破口大骂,一边侮辱着他的人格和尊严,一边威胁他不许后退一步,直到再次有人报告说他们快要全部阵亡了,于是我再另外派一支部队冲上去……”他脸色苍白,眼窝凹陷,神色之中满是内疚,颤抖着声调对林风道,“……如果说我们起了作用的话,那或许是我们的存在令士兵们有些安全感!”

    林风默然,他看了看瑞克,又看了看赵良栋,当目光相遇时,两位将军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颅,当下只好苦笑着安慰道,“没什么,正如你刚才说得那样,我们别无选择——士兵们是这样,你们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见气氛有些过于沉闷,汪士荣岔开话题,对赵良栋道,“良栋兄,刚才民夫已经把火药弹子运上来了,你们收到没有?!”

    赵良栋点了点头,“收到了,不过时下我军伤亡过大,而民兵们也不会打枪,而且……”说道了这里,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偷眼看了看林风的眼色,期期艾艾的道,“……而且现在我军伤亡过大,士气不高,若是敌军再次亡命一搏,我恐怕……”

    “守不住了?!”林风看了看赵良栋,冷静的道。

    瑞克和赵良栋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现在你们还有多少人?!”

    “加上轻伤的,第五军和近卫第一军军合计起来,大约还剩下一万四千多人,其中四千人是骑兵,此外,民兵还有两万多人!”赵良栋稍一沉吟,随即答道。

    民兵的战斗力是不可靠的,林风摇了摇头,“葛尔丹有多少人?!”

    “不知道!……”

    “那……今晚的战斗中,他们的伤亡如何?!”

    “绝对比我们要大!”赵良栋斩钉截铁的道,“刚才鞑子退去,我到前沿上去看了下,老毛子这边的我不知道,但就我那边的情形来估计,鞑子军的伤亡当在两万人左右!!”

    “哦?!!……”林风呆了一呆,皱眉道,“葛尔丹在忻州的部队大概在五万人左右,其中一万多怯薛军正在和马英他们交战,剩下的这四万多人又阵亡了两万……那……”他愕然道,“他在想什么?!”

    赵良栋和瑞克登时一怔,他们确实还没有从这个角度来思考过,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不论任何人,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失去了一半战友,也是不会再有什么心思想别的了。

    “报!!……”马蹄骤响,一名骑兵如旋风一般冲到营前,远远地滚鞍落马,将一件黑糊糊的东西呈过头顶,大声报道,“卑职见过赵军门——见过羽林将军,倪以诚大人命卑职给大人送一样东西!”

    数名近卫军立即抢了上去,把那名传令兵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呈给林风,林风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随手递给赵良栋,疑惑的道,“什么意思?!”

    伸手招过火把,赵良栋借着火光仔细查看,口中应道,“似乎是……这是干草,是喂马的草料!!!”他转过身去,对传令兵道,“倪以诚怎么说?!”

    “回赵军门的话,鞑子撤退之后,倪大人带着弟兄们悄悄跟了上去,发现鞑子军一边生起大火取暖、烘烤衣服,一边烧水做饭!!……”传令兵稍一抬头,指着那一小捆干草道,“烧的就是这个东西!!”

    赵良栋呆了一呆,忽然反应过来,失声道,“鞑子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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