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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将至,瑞雪纷扬,将整个北京城笼罩在一片素白的世界里。连续多月的持续低温,令中南海一带的大部分海子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负责拱卫王府的近卫军第一旅不得不每日扒开大雪、剪除冰层,以维持正常的警戒秩序。

    大汉礼部尚书李绂自清晨开始就守候在王府之外,根据中国皇室法律制度的传统,汉王府府‘门’的开启关闭比照紫禁城来执行,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内关闭、开启,如果不是出于非常特别的原因,并且有林风亲自下令,那就没有人可以擅自进入府第,而胡‘乱’闯入者,不论官衔大小、爵位高低,一律以谋反罪论处,格杀勿论。

    所以尽管李绂身居高位,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候在府第之外。

    晨曦微明,下了一整夜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内宫‘侍’卫一阵吆喝,厚实的大‘门’终于打开,李绂急忙上前递上腰牌,对守‘门’‘侍’卫笑道,“烦请回报殿下,礼部尚书李绂有紧急政务。”

    ‘侍’卫了点了点头,却将李绂的腰牌转递给旁边的小黄‘门’,太监瞟了李绂一眼,扯着一副公鸭嗓,尖笑道,“尚书爷可真早!咱们王爷恐怕还没起来罢?!”

    李绂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附在腰牌之上,苦笑道,“辛苦公公了!还请通融一二……”

    太监点了点头,侧身对李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请在‘门’口的‘侍’卫暖房内等候,自己却揣着银票,朝王府重重深处匆匆而去。

    因为某些原因,李绂和内廷的关系算不上好,而且他本人在大汉王朝内并不是很受林风宠信,甚至连单独谒见的机会也不多,中南海虽然来得不少,但大多是跟着李光地、周培公等一帮老大行动,君臣一伙谈话时也只是充当某个点头或者摇头的角‘色’,因此在这帮‘侍’卫和太监眼中,他份量不重,脉络不广,是属于不太需要给面子的一类,于是收取一些小费理所应当。

    这也仅仅限于李绂这一类官员,换了李光地、周培公或陈梦雷等人进来,谁敢敢找他们伸手?一个不对,几位老大眼睛一瞪,说声:“大胆奴才,拖出去打。”——虽然理论上首相和总参谋长无权惩罚王府太监,但若真火了,打死了也就打死了,难道汉王还好意思为这点小事找大臣理论?!

    当然,这种概率肯定是非常之微小,因为臣子不论怎么得宠,擅动君王身边的人总是一件非常之犯忌的事情,既微妙也敏感,但话虽如此,又有哪个太监、‘侍’卫敢随随便便拿自己的脑袋去赌大臣们的心情?!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负责通报的太监终于回转,站在‘门’口,对李绂大声吆喝道,“王爷口谕:叫李爱卿快点进来!”

    和历代的君王不同,林风自结婚之后,在‘女’‘色’方面的口碑确实是相当的好。实际上这里面还发生过一些非常之有趣、也非常之残酷的小事。比如前年汉王府制度初建的时候,王府内的某一位太监首领瞥了个机会,在‘花’园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向林风建议:关于前朝的‘侍’寝制度,王爷还要不要保留下来?!

    或许是喝多了或者是感冒了的缘故,汉王想也不想,马上“龙颜大悦”,当即赏赐白银五十两,口谕这名太监,即刻筹备典章制度,不料只过了一晚上,这个可怜的家伙就被发现填在一口井里,死得莫明其妙。

    从这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谁敢跟汉王提这个事情。而且在方圆五十里之内,太监、宫‘女’包括执勤的郎中武士,言谈之中最好不要出现譬如“‘侍’寝”、“翻牌子”之类字句,如若不然,小心会倒大霉、所以近年来,除了特别情况之外,林风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和老婆阿珂住在一起,而且他们的儿子林璁也经常睡在旁边,一家三口,和北京城里最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两样。

    当李绂进来的时候,林风还没洗脸,打着呵欠,一边披了一件明黄‘色’的棉袍,一边招呼大臣,“我靠!——大清早的,爱卿也不多睡一会?!”

    “臣,吏部尚书李绂,叩见我王,大王千岁、千千岁!”

    “行了,行了,”林风大大地大了一个呵欠,‘精’神委顿,“他妈的好冷,爱卿过来烤火!”

    行礼已毕,李绂稍稍抬头,第一眼就看到林风眼角旁的一大坨眼屎,他急忙低下头来,恭敬的道,“惊扰龙体,臣万死,臣此次来,确是有紧急政务!!”

    “当然、当然!”林风理解的点了点头,想而可知,他李绂也不是白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会大清早上‘门’,“李爱卿不必多礼,先坐下、先坐下——对了,你吃过早饭了没有?!”

    没等李绂回答,他就自言自语的道,“看样子肯定是没吃了,”回头招呼太监,“来人,也给李大人送一份过来!!”

    此事虽小,但面子确是极大,自古以来,陪膳向来都是极荣宠的表示。李绂心中感动之极,拜谢道,“谢大王赏赐,臣五内……”

    “好了,好了!先坐下、坐下,”待李绂坐在火炉对面,林风摆摆手,“爱卿到底有什么事?!”

    李绂稍稍躬身,“回禀殿下,殿下还曾记得,昨日进京的那个准葛尔使团?!”

    “当然?!”林风一怔,随即‘精’神一振,“怎么了?!昨天爱卿不是说,要等你们打探清楚了再让我接见么?!”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李绂苦笑道,“回禀王上,咱们昨晚正是打探清楚了,满部的官员都被吓着了,因此臣才连夜赶来晋见殿下!”

    林风吃惊的看着李绂,这几年来,随着汉王朝国力的上升,外‘交’圈子也不断扩大,这些礼部的官员可谓个个见多识广,东洋西洋、红眉‘毛’绿眼睛什么怪物没见过,什么叫“整个礼部都被吓着了”,他愕然道,“什么意思?!”

    “回王上的话,”李绂苦笑道,“咱们给这帮使者骗了——他们根本不是葛尔丹的人!”

    林风呆了一呆,随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道,“什么话?!居然是一帮招摇撞骗的痞子?!”

    “那倒也不是!”李绂摇头否定,拱手道,“汉王息怒,臣昨日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后来倒是问明白了——人家当初来的时候,也是自称‘准葛尔汗国’使者,但此‘准葛尔汗国’却并非彼之‘准葛尔汗国’,和那个葛尔丹不是一伙的!”

    林风疑‘惑’非常,皱眉道,“什么?你仔细说说!”

    “是!”李绂打起‘精’神,仔细解释道,“启禀殿下,其实这个所谓‘准葛尔汗国’是隶属‘蒙’古诸多部族的一支,原名叫‘卫拉特‘蒙’古’——这帮家伙可不是什么野人,来头当真不小,元朝时称‘翰亦剌惕’,明代称瓦剌,到了伪清,又称卫拉特,亦称厄鲁特、额鲁特或西‘蒙’古、漠西‘蒙’古,得到现在,这帮子‘蒙’人分裂为四个大部落,分别是:和硕特部、准葛尔部、杜尔搏特部以及土尔扈特部四大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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