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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刻脑袋胀痛的厉害,连眼睛都酸涩的快要睁不开了,喃喃自语着,也不期望他能听清楚:“生死由命,你要杀我,也只能说我命不好,活不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红衣人:“你这么想死?”

    我笑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若想死,这么多年的苟延残喘又是为何?

    我这条命是父母给的,无以为报,唯有自保。不过是想要最平凡的生活,可我命里从来都不平静,尽管不是我想要的,却也因此而遇见了玉璟,想来这些苦难又算得了什么,我何其幸运!

    红衣人也笑了,脸上的阴霾散开,月下的柔光铺了一层静谧,他笑起来原是这般温和,纯净的不染纤尘。

    他是来复仇的,却不是来杀我的,否则多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想及此处,脑袋似乎也没那么疼了,不管怎么样,我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红衣人挟着我在屋檐上飞跃,那刃蓝光迎面劈了过来,他轻盈地躲开,顺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子,又是你!”红衣人发怒的时候,脸上的红纹像是一道道血色的伤口,随时都有可能渗出血来。

    追来的人与他分立在屋檐的两端,背对着月光,只能看到他修长的身影以及飞舞的长发。

    是裴然,他的模样一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再熟悉不过。裴然阴显不想杀他,招式虽猛,却留足了余地。

    连我都能感觉到,红衣人自然更清楚,但他并没有领受裴然的好意,反而在节节败退之后恼羞成怒,他一手挟着我,一手用长刀直指裴然,道:“你大可杀了我,否则,我是一定要带她走的!”

    裴然的沉默,在他眼里必然尽是嘲讽。

    误解,来源于对彼此的恶意扭曲,就像现在这样。

    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至少可以把眼下的误会解开,激怒红衣人对我们谁来说,都不是愿意看到的。

    “带走她又如何?不过是个孩子,何必牵扯进你们的恩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没有使用过的刀剑出鞘时摩擦出来的锈迹,不难听出原本清澈透亮的音色,毫无波澜的语调中被这样的喑哑糅杂了看尽尘世的沧桑。

    裴然他,说话了!

    我猛地侧过脸看向他,他站在月下,双眼发出冷色的光芒,似乎是隐藏在繁华之中的猛兽,在无人知晓的时刻,终将展露出自己的锋芒。

    “你觉得她无辜?”红衣人大笑起来,怒火为引,勾连出些许凄凉,“当年她的母亲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背叛全族,那些枉死的族人又何尝不无辜!”

    红衣人站起来,惨白的脸上布满了阴森森的疯狂,脸上的红纹几乎要崩裂开了,极为刻薄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魔咒似的话语在此刻多了一层诡谲:“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祭奠那些已死之人……”

    裴然闭上眼睛,人世间的痛苦多不胜数,他不是佛,渡不了别人的悲伤怨恨,最好的就是闭上双眼,不看、不问,方可不乱心智。

    而我睁着双眼,直到彻底失去意识前,入目的全是红衣人的愤恨、悲伤、懊悔,以及那颗,破碎到无法修补的心。

    这些痛苦,都是母亲带给他的,阴阴刚才他还笑的如谪仙一般。

    红衣人捏着我的脖子,一阵刺痛之下,意识渐渐模糊,我知道自己倒下来了,但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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