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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不妨说出来,臣弟若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那日我落水不久你便也跳了下来,可见落水的时候你离我并不远,那你可曾看清,是谁将我推下去的呢?”我看着他,看着他低下了头错开我的视线,心里大抵有了几分了然,那日母亲刚下葬,府里的人都赶着巴结陈氏去了,哪里得闲能有空服侍我?所以那日事发之事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是我扑腾了好几声才引得路过的人的注意。

    不是没有人发现我落了水,也不应该没有人敢跳下来救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这些过来眼睁睁的要看着我溺水而亡的人,是被人下了命令不许救我。

    “是不是陈氏,那日你们到国公府赴宴的时候,宴会上负责招待你们的女主人?”我试图从江弦哪里找到答案,江弦却回避了,不肯看我,也不肯回答。

    “你不必如此不安,当年的事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也无意再提起,只是不得其解,想寻求一个答案罢了。”我淡然一笑,其实从当初四哥对我的态度骤然转变,我就应该阴白什么的。

    四哥是言语上厌恶我讨厌我,但也从未真的想让我即刻死去,如此心狠之人,又有如此权势之人,除了那位踩着我母亲的荣耀上位的陈氏,还能有哪个?

    “娘娘既已不再追究,往日的事还是不要再提起了,人生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人对你好,也总会有人想要害你。”江弦道:“身为王室权臣之家,这些手段并不少见,谁能保证自己这一生中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呢?然而世事难料,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准呢?”

    “想来也是,你深处深宫馁苑,见得自然是比我还要多,咱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对他行礼道别:“今日相见所谈甚欢,也不好长时间叨扰你,若得空,希望与你好好聊一聊。”

    “不敢,皇后娘娘不嫌臣弟愚钝便好。”

    “若无旁人,我喊你阿弦可好?”我看着他,有些期许。

    “不过是个称号而已,娘娘随意便是。”

    “阿弦,我遇见的人不多,能说上话的人也不多,行宫我也只消得住上个一年半载,然而还是很希望能跟你交个朋友,不至于整日囿在这朱墙绿瓦之中,久了也便是个无知之人了,也想写几封信给父亲和姐姐,我身边的人多是宫女出入不便,不知可否劳驾你代为传达?”

    “区区小事,娘娘客气了,哪日娘娘写好了便知会臣弟一声,必定不推辞。”

    “那便先谢谢你了。”我暗暗松了口气,行了个礼,回到自己的寝殿中。

    写信是假,想要亲近他是真。倒不是我心里生出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之情,只是他与我有恩,我总要寻个机会还了恩情。

    我想消解他眼里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想要知道他的爱不到、求不得究竟是谁。我是被这宫墙困住了,然而困住他的,却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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