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宣了声佛号，玄慈转过身来摘下叶二娘的面巾，轻抚着那有着三道狰狞抓痕的脸颊。
“二娘，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不，不是的，是我害了你！”
方才回过神来的叶二娘泪如雨下，哭成了泪人。
伸手想要擦掉玄慈嘴角溢出的鲜血，但怎么也擦不完。
“竟然是真的？少林这是咋了？”
眼见玄慈拼死为叶二娘挡下那些攻势，乔峰失神的呢喃自语。
虽然早就听赵逍遥说过玄慈和少林寺的事情，但他当时怎么也不敢相信。
毕竟自己就师从于少林，对玄慈等人无比熟悉，着实难以相信对方会是那种人。
而且不单单是北宋国这边的少林，南明国那边的少林更加夸张，先是多次算计正道武林，最后更与异族勾结。
这太魔幻了。
旁边的赵逍遥耸耸肩，他倒是知道为何，说到底也不过是名利二字罢了。
佛门虽然号称是清净之地，但只要在这人世间混，哪有什么真正的清净之地？
更别说少林建立之初本质上就是个披着佛门外衣的武林门派罢了，是名和利的结合体，并非真正的修佛之人。
这些都是昊师兄说的，他也深以为然。
“你说是不说！”
纵身来到玄慈身前，萧远山开口厉喝。
玄慈是最后的线索，这条线索不能断。
“阿弥陀佛，萧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那人也已经死了，当年只是一场误会，不过孩子是无辜的。”
面带苦涩，玄慈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
那就是一笔糊涂账，算不清的！
“是你，是你当年抢走了我的孩子。”
叶二娘忽然反应过来，越看萧远山越熟悉，这种身形她死也不会忘得，正是当年抢走自己孩子的那人。
“没错，正是老夫当年抢走了你的孩子，并抓伤了你的脸。”
冷笑依旧，萧远山对此不会否认。
他萧远山顶天立地，做过的事情就绝不会不认账。
“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
凄厉的质问，叶二娘积压在心中二十多年的恨意怒意杀意全面爆发，一张美艳的面庞也变得狰狞如同厉鬼。
“哈哈哈……为什么，好一个为什么！”
凄凉的狂笑一声，萧远山一手指向玄慈，一边怒喝道：“你叶二娘本是个好好地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贤淑，却失身于玄慈。
本来他玄慈可以为了你还俗娶你的，但他为了方丈之位舍弃了你们母子。
他将老夫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老夫便将他的孩子带走交给别人抚养，这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天经地义！”
“不，不是的，是我勾引的他，不是……”
叶二娘本能的急忙否认，她知道自己现今的名声不好，不能污了玄慈的名声。
“他说的没错，老衲当年的确是为了方丈之位，才舍弃怀孕中的你，是老衲的错，对不起！”
玄慈打断了叶二娘的话语，坦然承认当年的事情。
其实在萧远山道出自己与叶二娘之间的事情时，他就有了赴死的决心。
只有自己死亡，才能最大限度挽回少林的清誉。
既然都要死了，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说开了，不能总让叶二娘去背负一切。
他是个男人，以前为了少林他不得不压下一切，但在临死前，他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勇于承担一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