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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房去通禀之后, 林蔚然宫令箴林小弟三人就等在南阳侯府门外。

    林蔚然看了宫令箴一眼,登门拜访,却被拦在门外, 这恐怕是他这么些年来为数不多的经验之一了吧?没有心态炸裂,很好。

    察觉到她的视线,宫令箴看了过来, 以眼神相询,怎么了?

    林蔚然笑着摇摇头,突然目光就落到他身后的人身上。

    察觉到她的异常, 宫令箴转过头, 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是林溯风林溯月林蕴然三兄妹匆匆回府了。

    沈嬷嬷分别派人去了两波人去通知两位少爷和大姑娘。

    林蕴然在孟家, 一接到消息就让人套了马车往侯府赶, 正巧与从府学赶回来的林溯风兄弟二人遇上了。

    此时他们在大门外遇到林蔚然几人。

    林溯风脸上有些许喜色, “回来了?”话是和林蔚然说,但视线总瞟向宫令箴。

    回来?林蔚然眼中玩味,面上却是微微颔首, “林世子——”

    她知道这林溯风的功利心又犯了,她走的时候林溯风是继南阳侯之外最快将她放下的人了, 他们再见是上次在枣林林家时, 他表现得比她离府时亲近了一些, 现在呢,又比之前还要亲近。

    “大哥都不叫了么?”林溯风一脸无奈。

    让她叫他大哥啊?那她未婚夫岂不是要被他占便宜?

    而且他要是知道他们这次所为何来,还会这样说吗?

    林溯月看着林蔚然,不客气地问道, “你来这做什么?”目光犀利,小小少年,却已初见锋芒。

    他们已经从沈嬷嬷那里得知了李氏闯下了什么样的祸,偏偏林蕴然又这个时候出现,容不得他不多想。

    虽然之前她还在侯府时,兄妹两人的感情很好,但离府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但她在这么敏感的时间出现,容不得他不多想。他是不希望在这关头她还来裹乱的。如果是来看他娘的笑话,更是不行。

    林小弟炸毛了,“你凶我四姐干嘛?要不是有事,我们才不来呢。”

    这是她在枣林林家那边的弟弟?听说那家人生了三男两女,真是能生。林溯月撇嘴。可他也不想想,自已兄弟姐妹四人,就比人家少一人,也属于能生的行列。

    林蔚然抬手轻拍了两下林小弟的头,示意他安静,“这次来府上是有点事。”她的视线扫过一眼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小皓子,顿了顿。

    小皓子讪讪一笑,新旧主子剑拔弩张,他能怎么办?

    这会,李氏生养的四个孩子回来了三个,特别是林蕴然这位出嫁女,这个时候回来让人不得不多想,难道是事发了?林蔚然暗忖,不过这也不奇怪,那些资产全都易主了,侯府要是没收到点风声才叫反应迟钝呢。

    看着这一对璧人,林蕴然的心情很复杂,但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外人,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她娘的处境。

    林蕴然刚想催促一下林溯风林溯月两兄弟时,门房来传话了,“宫大人,林四姑娘,老夫人有请。”

    “世子,四少爷,大小姐,你们回来了?”

    林溯风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看向林蔚然几人,“正巧,我们也去萱北堂,一道走吧。”林溯风此时也想起了他们赶回来的目的,想起李氏,林溯风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一行人一路无言。

    林蔚然一进去,迅速地扫了一眼,发现林桓嵘也在萱北堂时,越发证实了李氏的事事发了的猜测。

    而且林昭然也在,与之前似乎改变很大,但林蔚然和宫令箴上前给林老夫人问安,顾不得仔细观察她了。

    “拜见老夫人,拜见侯爷。”

    “你这孩子,连祖母都不叫了。”林老夫人嗔怪。

    这问题和方才林溯风在外面问她的还真是一模一样呢。林蔚然只抿着嘴笑了笑,她如果还叫她祖母,岂不是还得称呼林桓嵘为爹?两个爹,有点多呢。

    林桓嵘坐在一旁,冲她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听到他娘的话,他心中叹息,他娘还是看不开。

    林老夫人看看林蔚然,又看看她旁边的宫令箴,“婚期订啦?”

    “是的老夫人,就订在腊月十六。”

    林老夫人算了算,离现在也只有七八日了,“咋那么赶?”

    宫令箴笑着接过话,“是晚辈的不是,太心急将她娶进门了。”

    林老夫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是有疑虑的,毕竟宫令箴年纪在那,之前一直不着急成亲的,此时却拿年纪说事,感觉不像,何况就真那么急这三五个月吗?

    突然,林老夫人想起林蔚然离府之前闹的那一场,当时还差点牵涉到知和客院的廖翌沣,当时宫令箴亦是住在知和客院——

    如此赶的婚期......

    这些似乎串联出了一个真相!

    林老夫人心头一震,然后眼神不由得落到了林蔚然的小腹上。

    留意到林老夫人的异样,宫令箴眼一眯,然后身体微微前倾,装作要拿林蔚然另一侧的糕点,不着痕迹地替她挡去了林老夫人的视线。

    他此举算是印证了她的猜测了,林老夫人一愣,转而哂笑,即使她的猜测为真又如何?难道她还能紧揪着这个不放吗?当事人宫令箴并不介意,且还那么维护她,二人蒂结两姓之好在即,此事就算不得是污点,乃是锦上添花之妙事了。

    林蕴然看她祖母一副要和林蔚然他们拉家常的模样,她心急如焚,想去看看她娘,于是向老夫人道了声告退,出来之前还将林昭然给拉上了。

    林昭然在这呆了一会,该看的都看了,就顺势跟着林蕴然出去了。

    林蔚然发现一段日子不见,林昭然人明显沉稳得多了,之前身上的浮躁之气褪得一干二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且她看向她与宫令箴的眼神有些怪异,充满了疑惑和探究,而视线落在宫令箴身上时,更多的是了然和惋惜。

    林蔚然皱眉,她这又是要出哪门子的幺蛾子了?

    林昭然的目光也让宫令箴很不舒服,那种自以为能将他里里外外看透的眼神,真的让人很反感。

    还有惋惜,仿佛他是什么瑕疵品一样。宫令箴不明白她在惋惜什么,他又有什么值得她惋惜的,要不是因为林蔚然,他知道她林昭然是谁啊!

    于是,他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

    林老夫人轻啜了口茶水,“你们一家在太原府一家在京城,这婚礼是个什么样的章程?”

    “是这样的,那一日我先去迎蔚然出门,然后回到宫家在太原府府城的别院,休整一晚。然后次日陪她回门,从林家归来之后,便启程北上。”到了京城,先安排住在别院,次日他八抬大轿迎她入他宫家的大门,告天地、拜高堂.......

    “那一日是在哪出的门?林家吗?鹿渭镇和府城两地会不太远了?”林老夫人有意修复与林蔚然的关系,“不若在侯府出门吧?这样于你于令箴都好。”

    “不了,儿不嫌家贫——”下一句‘子不嫌母丑’,反之,亦没有家中长辈嫌弃孩子的,林蔚然隐晦地提醒。

    林老夫人的手顿了顿,知道她还在介怀先前离府一事。

    宫令箴看了林蔚然一眼,对她偶尔任性时伸的那么一爪子,只能替她圆了,“已经定了就在林家出门,林家为此还重新修了房子。”

    “在侯府诸位兄弟姐妹中,你算是嫁得早的,届时让你兄弟姐妹们给你添个妆。”

    刚才她都已经告诫林老夫人划清界线了,可她偏要这样模糊着,林蔚然也不费心去纠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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