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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昌帝见了他,面色有些讪讪的,没办法,谁让他知道了,自己下旨责令人家林家将烧炭技术转让,而这个林家正是宫令箴的岳父家呢。

    有心补偿吧,这事还没法拿到台面上来说。

    想到是谁让自己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泰昌帝气坏了。

    禀报完职内的事情,宫令箴就着即将成亲的风想多请几天假,泰昌帝自是允了。不仅允了,还多给了两天。

    所以才有了宫令箴那句托了她的福的话。

    说实话,允了之后,泰昌帝心头悄悄松了口气。

    国公府这边,宫令箴想起了皇帝。

    皇宫中,泰昌帝一样想起了宫令箴,他看到地方上的一道折子有个建议很好,正想如往常一样与宫令箴议一议呢。但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给人家放假了,顿时倍感凄凉。

    梁东海身为泰昌帝的伴当,伺候了他十几年,对他的了解恐怕比他自己还甚,一看他这样,便知他是想宫谏议大人了,“皇上,要不要召宫大人进宫?”

    泰昌帝无力地摆摆手,不知他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又杀气腾腾了,“让少府监监长来见朕。”

    哟,这次皇上不找闫起峰的麻烦,改人了?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被皇上故意挑了两回毛病的闫起峰,梁东海都替他脸疼。

    梁东海躬身出去吩咐他徒弟去唤人,他心中对少府监监长充满了同情。

    皇帝传召,少府监监长柳道源自是不敢怠慢,没多久就来到了御书房。

    “朕且问你,宫谏议大人夫人的诰命礼服如何了?”

    他就知道肯定又是问这个,柳道源颤颤巍巍地道,“昨儿个臣亲自去督促过了,织染署那边说林恭人的诰命礼服尚在赶制中......”

    “都是废物,前两日朕问说是在赶制中,这两日再问,还是说在赶制中!你说吧,究竟什么时候能好?”

    少府监监长要哭了,本来谏议大夫就属于急婚,朝廷命官成亲之后方能为其妻申请册封诰命,宫谏议满打满算也就成亲了十来天好不好?而且他往上递交申请也要一些时间,等皇上同意了,才会将要求下达他们府司。

    可他们少府监接到这道任务也才两天,就接到皇上命他们急制的口谕,但这诰命礼服真不是想赶制就能在三两天内赶制出来的,织染署至今还在鸡飞狗跳的忙碌之中呢。

    “皇上啊,织染署真的已经是日夜赶工了。可这诰命礼服它需要时间的呀。”

    泰昌帝也知道自已强人所难了,但心中不免失望,于是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梁东海看御书房里有张国师在,便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梁东海他们是出去了,泰昌帝正不爽呢,每每想起这事泰昌帝就生气,不由得道,“这闫起峰,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没跟朕说明情况就请朕下旨,居心不良!朕就说怎么那么巧,宫爱卿要娶的女子姓林,那会烧制姚金炭的人家也姓林!现在好了,朕下旨坑了宫爱卿的岳家。这不是存心让朕和宫爱卿君臣有隙吗?!早知那会烧制姚金炭的林家就是宫爱卿的岳家,朕也不能这样下旨啊!”

    而且林家和宫家结成两姓亲家之后,何愁姚金炭不扩张规模?很不必多此一举地下旨!

    张国师慢悠悠地道,“皇上想多了,只怕闫大人请皇上下旨的时候,虞国公府尚正式向枣林林家提亲哪。”

    其实算了算时间,宫家提亲和闫起峰请旨,也就是前后脚的事。皇上说闫起峰居心不良,倒也不算冤枉了他,因为就算没正式提亲,怕也有风声传出了,而他当时人就在太原府,不可能没听到一些。

    外头,御书房通往少府监的宫道,柳道源和梁东海一前一后地走着。

    柳道源缓下脚步,“梁总管,可否给下官交个底,为何皇上那么急着让我们将林恭人的诰命礼服赶制出来啊。”

    总被皇上削,他是真的愁哇。诰命礼服制法繁复,每一品阶的用料及所绣图案所用技法不一。品级越往上就越复杂,所费人力工时就多。此时又正中年底,少府监底下几个司署都忙碌得很。

    林恭人的诰命礼服最少最少也得费小半个月的时间。

    皇上急他是知道的,但他们目前真制不出来啊。

    “梁总管,你透个底儿吧,是不是宫大人他?”

    柳道源想着自己近来因为这事已经被皇上连削两顿了,还以为是宫令箴自己着急,所以请皇上对他们施压了呢。

    看这皇上催促的时间就知道,一次是宫令箴成亲前一日,第二次就是现在,问题是明儿个就是除夕了,都是正好下恩典赏赐荣耀至极的日子。

    如此一思索,越发印证了心中的猜测,柳道源心中不由得对宫令箴都产生意见和不满了。

    梁东海看了他一眼,一扫拂尘,“我说柳大人,您也别在心里埋怨宫大人了,人家宫大人才冤呐。”

    “此话怎讲?”柳道源心中一动,知道梁东海必定是愿意透露点啥的,否则不是这样子接话。

    “前阵子,太府寺卿闫大人给皇上上了一道折子,后来皇上下了一道旨意,令太原府那的一户烧出姚金炭的人家以合理的价格将技术转让给了太原府杨家。”

    这事京中隐约都有一些风声,柳道源也听到了,但与自家不大相干,就没往心里去。没想到事情的关键点还在这上头?

    “被迫转让姚金炭那家子人姓林,祖籍正是太原府晋阳县。”多的,梁东海就没再透露了。

    虞国公府千里下聘为宫令箴求娶的女子正是姓林,亦是来自太原府。其实这事并不算隐秘,京城的勋贵人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里面还有闫起峰请旨这一截。

    柳道源一路琢出宫,还真让他琢磨出一点东西来了。两位同来自太原府的姓林的,往同一家人身上一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被皇上施压,这事说来说去还真怪不到人宫令箴身上,这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闫起峰。不过这闫起峰的胆子也真是肥,算计到宫令箴头上想让他吃一次亏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借皇上的手成事,皇上现在怕是回过味儿来了。

    闫起峰怕是要被皇上狠狠地记上一笔了。

    想到这,柳道源幸灾乐祸地笑了,该!他们少府监都平白无故地被他连累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闫起峰已经知道自己被皇上记上小本本了,正积极自我解围呢。

    梁东海刚回到御书房这边,他的徒弟就凑过来告诉他,“师傅,李副总管进去御书房伺候了。”

    梁东海眼一眯,他就出去一会,姓李这狗东西倒会见缝插针。

    他转身去茶房沏了一壶茶,然后才轻轻踏进御书房,正巧听到那姓李的狗东西在和皇上说话。

    “田文镜真去虞国公府闹了?他怎么好意思”泰昌帝声调略高,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李副总管瞄了梁东海一眼,然后专心回话,表情夸张,“皇上哎,田大人他也是一时悲恸,毕竟养大的儿子说瘫就瘫了,谁做父母的能受得了这个?而且忠勇伯家找到一些线索,田昊是替虞国公的嫡次子宫衡挡灾了,那些陷阱是冲着宫衡去的。线索又断了,查不到幕后之人。田夫人一时冲动,忍不住上虞国公府要个说法,田大人总不能不管吧?”

    “皇上,那田昊挺惨的,胡太医看了,都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简直生不如死。也难怪忠勇伯如此不理智。听说闫大人最疼爱田昊这个外甥的,听说还因此病倒了,这几日人看着很憔悴,就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样。”

    闫起峰疼外甥,这个倒是有所耳闻。

    ......泰昌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段话梁东海听得一清二楚,这狗东西怕是又收了闫起峰的好处,来替他说话来了。

    梁东海皮笑肉不笑地刺了一句,“李副总管身在肉廷,消息总是那么灵通,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洒家咋还没听说呢?”

    李副总管心一紧,面上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反讽道,“这都是早上的事了,梁总管,你这样不行的。咱们都是皇上的耳目,自然得耳聪目明。从这事看出来了,你身为内廷大总管,消息有些滞后啊。”

    被反将了一军,梁东海磨了磨牙,狗东西!

    得,他钦点出来的两位内廷正副总管又在他跟前掐起来了。咋就不能和平相处呢?心累!

    泰昌帝罢罢手,让他们下去了。

    如果宫令箴在,一定会笑他虚伪,如果他俩和平相处了,睡不着的人就该是他这皇帝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姨妈,明天一早要赶飞机,清明前回去祭拜我爸,所以这几天可能都是一更,偶尔两更是状态好比较不忙才可能会有,虎摸大家。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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