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烁愣在原地，关门的手也停住了。
尸检时，法医确实在每个自杀的人嘴里都发现了一张符纸，但这是只有刑侦队内部才知道的案件细节，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她怎么会知道？
趁着江烁发呆的空隙，俞菲凡从门缝中挤进了屋里。这回，江烁没拦她。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的江烁点了支烟，调整好情绪，对俞菲凡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第一，为什么知道我家地址。第二，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还试图偷溜进去。第三，为什么会知道没有对外公布过的细节，难不成，你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江警官你别瞎说，我跟这案子可没关系，我只是接到死者家属委托才前去调查的。”俞菲凡突然停住了，她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问道：“是红烧牛肉味儿的吗？”说完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咕叫了起来。
江烁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泡了泡面，他叹了口气，转身进厨房把泡面端到俞菲凡面前，无奈地说道：“给你十分钟，吃完后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吃完泡面，俞菲凡靠在了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满足地抹了抹嘴角的油，又问道：“我渴了，有喝的吗？”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江烁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扔给俞菲凡，俞菲凡接过一看，嫌弃道：“你每天吃的都是泡面和无糖苏打水吗？江警官，你的生活好无趣哦。”
此时江烁的好奇心完全战胜了愤怒，他对俞菲凡的调侃丝毫没在意，只是催促道：“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可以是可以，“俞菲凡说：”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能再叫我女骗子。”
“行行行。”江烁答应道。
“还有，把烟掐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江烁有些无奈，但还是把手里的烟摁灭了。
看到江烁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俞菲凡有些得意。她顿了顿，说道：“第一，我们事务所有精通计算机技术的IT高手，想要拿到你的地址非常简单，我可没那闲心去跟踪你。
第二，我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理由跟你一样，是为了调查。只不过你查的是人，我查的是灵。
第三，我能明确地告诉你，这些人都不是自杀的，或者说，她们都不是自愿自杀的，而是被恶灵缠身，诱导她们结束自己的生命。你现在可以去查查那些自杀的人的资料，看看她们是不是都是阴历七月十四出生的。”
江烁打开桌上的案宗翻了翻，又用手机的日历查了一下，发现确实如同俞菲凡所说，几个自杀的人生日都是阴历七月十四，而自己却从未注意到这一点。
俞菲凡接着说：“恶灵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我发现这些恶灵的背后有人在操控。我来找你帮忙，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找到这些恶灵的操纵者，也就是这起连环自杀案的始作俑者。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案件细节，因为我猜他很有可能在修炼一种邪术，需要找到在阴历七月十四出生的女子，让她们穿红衣，口含符后将她们杀死，然后摄取她们的灵魂为己所用。
为了不留下作案痕迹，他会操纵恶灵进入死者的梦中，并在梦里诱导她们自我了结，这样一来警方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和证据，只能以自杀结案。这种邪术十分危险，而且据我所知，他已经盯上了新的受害者。”
在过去28年的生命中，江烁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各种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俞菲凡的这番话对他来说信息量简直太大了，几乎等于要把他的世界观打碎再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