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老宋来了。
他一看到我，就打趣道：“哟，年轻人，又躺着了？”
我看到他一脸的疲惫，就知道他最近也不好过，但老宋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开玩笑。
项龙很知趣，知道我有话要跟老宋说，就找借口先带着陈贺和许磊出去了。
“看你的样子，伤得不轻啊。”
老宋坐下后，这才严肃起来：“听宋飞说，我给你打电话那晚，你就出事了，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叹了口气，把那晚发生的事，包括细节，全都跟老宋讲了一遍。
老宋听完，纵然见多识广，但听到我说刘文涛被人抹杀了，他顿时也震惊了起来。
“你确定……真的有一只鬼被抹杀了？”
“我确定。”
我十分笃定道：“我当时已经觉醒了鬼心，我能感应到这些鬼的磁场变化，当时刘文涛的磁场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当着我的面被抹杀的。”
老宋一脸震惊道：“怎么可能会被抹杀……”
“根据正统道教留下来的记载，就连当年的祖师爷张道陵，都没法杀鬼。而且根据每一代人传下来的经验，除了二十年前的那个人，圈子里从来没记载过有哪个人能将鬼魂抹杀。”
“当年那个人，他是个男人，而你看到的是个女人……”
这件事，连老宋都解释不了了。
如果当今世上，还有人能杀鬼，这绝对会震动整个阴阳圈子。
“老宋，你说陈雪的阴眼，会不会就是那只女鬼的？”
我分析道：“那女鬼并没有把阴眼传承给陈雪，但她一直待在陈雪体内，所以陈雪也能使用阴眼。”
“会不会就是这阴眼，将刘文涛抹杀的？”
老宋听完我的话，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其中的逻辑。
半晌，他才说道：“我不太确定，毕竟各项古籍对阴眼的记载都太少了。古往今来，拥有阴眼的人也屈指可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但有记载的拥有阴眼的人，也没有杀鬼的能力，就比如传说中的钟馗，钟馗是死后位列仙班，才有杀鬼镇邪的实力。但钟馗这个人本来就只存在于传说里面，根本没有正史记载过他，也许他本身就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
“不过有一个人，他的确能杀鬼，而且也拥有阴眼。”
老宋看着我道：“就是二十年前那个人，我听我师父提起过，那个人也有阴眼。在当时的阴阳圈子里，如果有人拥有阴眼，肯定会为人所知，根本瞒不住。”
“那个人是当时唯一拥有阴眼的人，但他能杀鬼，和他的阴眼有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个已经无从考证了。”
我有些骇然起来，想了半天想出来一个可能性。
“老宋，假设他能杀鬼，和他的阴眼就是有联系，而阴眼的存在又是亿分之一的概率，你说那女鬼的阴眼，会不会就是传承于那个人……”
“而且那女鬼很年轻，她出生的时间，也能对应上那个人被围剿的时间段，他俩该不是父女吧……”
这个猜测，把我都吓了一跳，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这只女鬼，就是当年那个人的后代了。
老宋顿时咽了口唾沫，看向陈雪的眼神都变了。
但很快，他就反驳了我的推测：“人死之后，容貌就停留在了他死时的时候，你咋就知道她出生在二十年前？万一她出生得更往前呢？”
我顿时也愣住了，老宋的说法好像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