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直听了她的话，只是面色如常地“哦”了一声，还问她，“来旅游？”
鹿城的旅游业发展的很好。
“不是。”温烟放下杯子，说：“你该给我讲我妈妈的事情了。”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还有个姑姑，等老太太醒了情绪稳定了，你问她吧。”
温烟看着他坐在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你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梁直笑道：“那我去跪床边守着？”
温烟没说话，看向窗外，对面能看到高高的城墙。
梁直看过去，说：“感兴趣的话可以带你去里边玩。”
言谈中显然是已经把她当表妹了。
温烟转回视线，“不感兴趣。”
菜陆续上来，两人吃饭时，梁直又问了她其他的事情，她全都说了，包括她是宁市的温景和之女。
吃完离开后，梁直说让她回酒店拿东西给她找地住。
“不用。”正好有空出租经过，温烟一边招手一边说：“现在除了那张用点心就能拿到的证件照，就只有你们的片面之词，但其实并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是我妈妈的亲人。”
梁直这次没拦她，只笑了笑说：“那等我们家老太太状态好点联系你。”
离开前，温烟说：“好。”
梁直站在原地看着那辆出租消失后，才上车开到碧水园。
刚进去，手机就响了，他接通，是下面的人向他汇报他让查的事情查好了，梁直让他把电子档发过来就挂了电话。
梁直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佣人来给他端了茶，他问：“奶奶醒了吗？”
佣人：“还没。”
梁直就拿出手机点开那份电子档文件，他手指划拉很快，没细看，但凭页数也能看出温烟小小年纪经历还挺丰富的。
他退出文档，点了个打发时间的游戏玩。
直到佣人再次过来，说：“二少爷，老太太醒了，找你呢。”
他不顾队友死活直接挂机，起身就去老太太房间。
房间里，老太太已经被佣人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老太太养尊处优，保养的很好，又加上信佛，慈眉善目，气质非常好。
此时却有些憔悴。
梁直：“奶奶。”
老太太指了指床边示意梁直坐。
梁直坐下来，她才问：“那个孩子呢？”
“回酒店了。”梁直就把温烟说的话说了，复述完之后也说：“确实不能证明她一定就是姑姑的孩子。”
老太太这会儿缓过劲了，平静许多但眼神复杂，“上午我让你查她的事情你查了吗？”
梁直就把查到的关于温烟的事情都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听完，“这跟她和我们说的一样。”
“关于温景和的，吃饭的时候她也跟我说了，没有丝毫隐瞒，我猜她是在宁市混不下去了才来鹿城。”
老太太眼眶发热，“这孩子吃苦了。”
就在刚才醒来的时候，她有一瞬间还怀疑是温烟故意接近她，现在发现她全部都实话实说才打消这个疑虑。
梁直问：“您这是确定她就是姑姑的女儿了？”
“她是。”
“那我们是把她接回来吗？”
“小直。”老太太突然握住了梁直的手，“你们兄妹三个，你跟奶奶最亲，你帮奶奶照顾一下这个孩子，让她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梁直看着老太太因为哭过而有几分浑浊的眼睛，“不接回来？”
老太太似有片刻犹豫，“不了。”
她又流着泪叹了一句，“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你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