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然似笑非笑的看向高凡勤：“我记得小鹿对秦山的开发项目很感兴趣，让你代替她出面去找了除了顾氏之外的其他几间公司。谈的怎么样了？”
高凡勤：“顾总，不好意思。我老板没让说，就算是你问，我也不能说。”
顾翩然很满意他的态度。
就该是这样儿，老板没让说的，对谁都不能说，哪怕是面对老板的亲爹也不行。
有高凡勤在小鹿身边，真令人放心。
顾翩然抬了抬下巴：“陈副总，高总不是外人，你直说。”
“……”尽管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但陈副总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第六次秦山的勘测，发现了一座古墓群。”
顾翩然表情淡定，但高凡勤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陈副总狐疑的瞥了一眼高凡勤，继续汇报：“勘测还没结束，但根据我们请来的考古学家推测，至少是一个超大型的古墓群。其规模，或许不亚于完整的兵马俑。”
众所周知，兵马俑只挖掘了十分之一都不到，更多的古墓，因为技术有限，无法保证古墓和文物的安全，一旦挖掘，势必是因为氧化等诸多原因，一出土便受损。
因此一直没有挖掘，依然深埋地下。
秦山下的古墓，其规模不亚于完整的兵马俑？
高凡勤似乎明白他家老板真正的计划了。
可问题又来了，他家老板是怎么提前预知的啊！
连顾氏都是经过第六次的勘测才知道的事儿，他家老板……难不成有预知能力？
操，这也太扯淡了！
高凡勤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高高竖起的耳朵，把陈副总的汇报，听的一字不落。
“因为几千来的自然地理还是地壳的活动，我也没记清楚，反正就是导致这座古墓群埋的太深太深了，所以当地市府才没有勘测出来。如果不是我们在安全深度又推进了数十米进行勘测，就真的只能等施工到了一半，才会发现了。”
陈副总：“秦山项目肯定要作废，这么大一座古墓群，考古学家初步推测最少也得是前秦时代的。哪怕古墓群埋在施工安全深度之下，也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古墓群之上，搞什么旅游开发的项目。顾总，咱们得立刻退出竞标！”
高凡勤有点急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现在顾氏抽身退出，那岂不是给了所有竞标公司一个讯号：秦山地下有古墓，这项目搞不成，都麻溜儿的跑路吧！
这时候抽身，几乎没有损失！
那他老板的计划怎么办？
“顾氏想什么时候抽身，都来得及。你急什么。”顾翩然懒洋洋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响起，他脸上的笑容加深，眼尾好像睨了一眼高凡勤脸上的焦急。
陈副总阴恻恻的笑了一声：“顾总，我明白了。顾氏都明确表达出要吃掉秦山的开采权，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要跟顾氏争一争，竟然以为几个阿猫阿狗联合起来，就真的能跟顾氏一较高下了。行啊，那这次就让彻底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永远别想和顾氏争。”
让商界所有人，把这个铁律牢牢记在心里。
顾翩然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让精算师好好给我报个价，要低于德丰的报价，但只能低于一个百分点。”
这样，才能营造出一种顾氏不是提前勘测出古墓群的存在，想要抽身，而是因为精算师的评估不准确，在最后一轮竞标中输给了丰德的错觉。
丰德只会为了自己赢了顾氏而沾沾自喜，根本不会怀疑，秦山之下有一座古墓群。
他们前期砸进去几亿，甚至是十几亿的投资，全部都会打水漂！
留给丰德和丰德合作伙伴的下场，只有一个——
血本无归。
高凡勤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丰德的破产是板上钉钉，至于余付清，他会陪着丰德一起死。
这才是他老板的计划。
小鹿让他去跟丰德接触，不是为了争丰德最后一个合伙人的名额，更不是为了把余付清踢出局这么简单且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