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倘若我不死呢？”林焱擦掉嘴角鲜血，就这般目光直视冥镜道。
“你已杀了这般多人，也该死了，而且……我让你死，你岂能不死？”冥镜再道，声音依旧冰冷。
“这不过是个开端而已。”林焱开口。
“只是开端？”冥镜微微蹙眉。
“我林焱要活下来，天殿之人也要活下来，那些东灵城毫无背景的天才也要活下来，你们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能够保持自家势力万年永恒，从不在乎这些人死活，更将这些人扼杀，我林焱绝不会再让你们继续如此。”
“今日，只是开端。”
“若你们再阻我，我便杀他个尸横遍野，战他个地老天荒。”
“我要让这山河染血，让这天地悲鸣！”
林焱凝视冥镜，声声震天。
前世大帝，他曾亲眼看到妖族霍乱天下。
那一刻，人族中多少老辈人杰以生命堆叠，守护着人族。
为林焱争取时间。
这些后辈子孙，是他们用生命，用鲜血守卫而下。
若无万年前的林焱，便无今日的所有人族。
在那一战后，林焱便在思索，多少时代，人族也曾诞生天才，传承功法、术法。
但为何时至今日，妖族肆虐之下，人族不堪一击？
人族当时数量，可是十倍与妖族啊！
今日，林焱终于明白。
人族的根本，已经腐烂了。
就是这些人，为了他们的宗门、势力稳定，不愿意看到新的势力崛起。
这些年间，他们扼杀了多少天才？
东灵城如此，灵域中心怕也是如此，界域其他地方，也是这般吧？
此刻，林焱眸子凝聚。
妖族将来，玄海要归，他挡得住一次，挡得住两次，却无法为后世次次阻挡。
他……林焱，要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一个能够惠及天下人族，让这界域后世人族能够繁盛延绵的秩序。
这是一条染血路，定然会有人反对。
那便杀他个痛快。
即便血洗一半的人族，也在所不惜。
若不如此，人族……将再无未来。
此刻，林焱抬眼，望着那冥镜，眼眸内金光流转。
“放肆！”此时冥镜大喝。
随后，他更是将那仙力展现而出，在这力量下，整个虚空都砰然爆裂。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冥镜喝出一声，口中仿佛有着仙雾喷薄，而后带着强大之力，豁然间冲向林焱。
噗嗤！
纵然林焱肉身强横，在这力量下，五脏六腑，也是频临破碎，那鲜血更是涌现而出，自口中滴落。
“林焱！”
“大哥！”
“宗主！”
“唉！”
此时，萧薇、王归、房百川、血极等人眼中都有着悲哀。
数百万修炼者凝视林焱，心中也有着一丝怅然。
林焱，错了吗？
越来越多的修炼者突然感觉，林焱不仅没错，而且……这似乎是在拯救着东灵城。
若真有那一天，天才再不被扼杀，所有普通家族、势力的少年，再也不用担忧因为有着天赋被灭族，那时候，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东灵城，怕是会天才遍地走，强盛万分吧？
只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这些年，多少强者都憧憬过，但都失败了，没有一人能够做到。
“死吧！”
这时，冥镜的一句话，也彻底打破了众人的思索。
仙力轰来，横扫天地，冲向林焱，要将其彻底湮灭。
但众人，却是猛然一怔。
他们竟是看到那少年露出一抹冷然笑意。
而且，最让人惊愕的是，在那少年手中，竟是出现一个黑黝黝闪耀着电弧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