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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一点什么,转头看向张应财和方氏,这两个人是不是心里有鬼,才不让她看姥姥的尸体?

    方氏心虚:“老人身上都是臭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心她晚上回来找你。”

    张应财也说:“我娘她一冬天没洗澡,当然是臭的了。”

    杜若春却觉得不是这样的,走到方氏身边,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手腕上的大金镯子亮出来,张家家贫,几个女儿和儿媳妇都戴不起金镯子,方氏手上的,却是很奇怪了,这么大一个金镯子,从哪里来的?

    “小舅妈,这个金镯子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问。

    方氏收回手,把金镯子挡起来:“这是我男人给我买的。”

    “我小舅舅哪有银子买这个,家里一间破房子都快倒了,你们哪有钱买这个?”

    “前几天去外头卖了一头猪,拿卖猪的钱买的,关你什么事?”

    “小舅妈,村里人都指着卖猪攒钱,明年才过得下去,我小舅舅那么抠的人,会舍得给你买金镯子?”

    杜若春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步往堂屋走,掐住姥姥的嘴巴,打开了嘴巴,才看清里边已是溃烂不堪,恶臭袭来,里正也跟进来,看见老人的嘴巴,正常死亡的老人,是不会溃烂成那样的,还伴随着恶臭,看样子,张家的老人是被人害死的。

    张应财疯了似的跑进来,挡住里正:“老人都是入土为安,咱们别看了,赶紧下葬罢,过了吉时就不好了。”

    里正严肃道:“我得看看老人有没有什么委屈才能让她下葬,你躲开,现在就让人来看看。”

    杜大山跟进来,杜若春跟他讲了一下情况,杜大山脸立刻的冷了,二话不说,请了大舅子张应贵和其他几个村民,合力把姥姥从棺材里抬出来。

    姥姥被放在堂屋中间,底下垫了一块木板,里正查看了她的口鼻处,发现全都溃烂,又摸了摸她的胃,里边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东西堵住了。

    看姥姥的样子,确认是他杀无疑,里正也不敢轻易的验尸,便叫人去镇里报官,当即租了牛车,把仵作等人接过来。

    众人在张家等候府衙来人的过程中,杜若春仔细回忆了前世的情形,前世自己来奔丧的时候,没见到姥姥一面,当时也没有其他异样,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姥姥一死,过不了多久,这间常年漏雨的老房子就被小舅舅张应财和方氏重建了,重建的虽不是什么高宅阔院,不过对于张家的情况来说,已经是非常好了,至少不必再住破屋子。

    她大舅舅张应贵住在隔壁的几件泥房里,建的时间稍微晚一点,泥房容易开裂,他家的倒还没有。

    张应贵成亲较早,当时她姥爷还在世,就给大儿子另建了新房,让他们分家出去了,许是想着以后让小儿子养老送终,所以老房子留给了小儿子。

    姥爷死了以后,两个儿子就开始不安生,开始争地基,争良田,到现在,姥姥一死,两兄弟就摆明了,互相不对付。

    前一世是这个情况,杜若春想着家里哪有钱给张应财建新房,趁着没人,偷偷往姥姥死前住的屋子去。

    姥姥住的屋子在侧面,靠近山壁,阴湿寒冷,屋子里没有灯,昏暗的光线带着一丝诡异,她往里头走,走到姥姥死时睡的床边,床上还有老人去时流出来的尿液,腥臊之气扑鼻而来,她捂住口鼻,俯身抹了一把床沿上的东西,朱色的颗粒........

    原来这些人是这般狠心,给姥姥灌了这种东西,毒死了她。

    他们毒死姥姥,应该是为了什么东西罢,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她在屋子里翻找起来,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会不会有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被转移了?

    没找到东西,她就先退出内室,到外头的时候,听见她娘张夏花在和大舅舅张应贵说话。

    张夏花对大舅舅说了自己的婚事,又嘚瑟起来,拿了赵泽野一块玉佩,八十两银子,还有半头野猪,张夏花应该是觉得她自己赚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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