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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大山和张夏花刻意隐瞒了一些事情,勾起了杜若春的好奇心,她不觉得难过,反而是释怀了,若这两个人果真不是自己的父母,那么倒还能解释,张夏花为何自小对她就这般狠心。

    要是生身父母另有他人,她还高兴了不少。

    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怎么想着法子活得更开心一些,才是当务之急,每日同张夏花斗智斗勇,还要比谁狠,实在是累人。

    于是杜若春哼着曲帮姨娘做晚饭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姨,我小时候是在贺家村出生的么?”

    张秋兰把竹篦子里的米粒舀起来,倒进一个大土碗,答:“你出生那会,我还在铁头村没嫁人,你不是在贺家村出生的,是在哪里出生的?”

    看来她小姨不晓得自己的身世,她随意一问:“我爹当时为啥去外头请人给我取名字,我娘那样的,舍得么?”

    当时取若春这个名字的时候,听说花了他爹大半年的积蓄,好几十文钱。

    “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爹娘还是很欢喜你的,第一个孩子,当然得上点心了。”

    张秋兰不疑有他。

    “哦.........”

    杜若春却觉得决计不是这么回事,她没再问了,把锅里的稀粥舀起来,把大白菜放锅里去炒,加了一丁点的油腥,年也过完了,家里的油可精贵了,张夏花怕她乱用油,虽然不是张夏花的,不过她娘还是藏了起来。

    杜若春炒了一碗白菜,热了热早上剩下的半碗米粉,看这稀粥和白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冬夜漫长,估计到后半夜就饿得睡不着,她最怕饿肚子,胃里绞痛,空空如也,太难受了。

    打开橱柜,几个余下的鸡子也被张夏花藏起来了,杜若春无奈,面粉也没有,不能做馒头,于是她去地窖里拿来几个红薯,放灶膛里烤起来。

    喝粥的时候,张应贵和刘氏,还有小孩子都在,一大家子人,一锅粥,一碗白菜,半碗米粉被张夏花抢过去喝了,杜若春惦记着灶膛里的烤红薯,抢在几个弟弟把白菜分完之前,夹了几筷子白菜,就着稀粥,慢悠悠地喝起来。

    杜若文喝了粥,端着碗跑到灶房去寻余下的粥,闻到一阵香气,凑到灶膛口子边去,拿火钳子捣鼓出几颗半熟的红薯,他也不叫唤,一个人蹲在灶房吃着红薯,杜若春过去时,这个臭小子已经吃了两颗,只余下一颗。

    她立刻抢过去,仔细拍开红薯外皮上的灰:“这是我烤的,你还敢偷吃!”

    杜若文说:“干嘛不给我吃,你不也是偷吃?”

    她瞟了一眼外边,一家人还没发现红薯的事情,为了保住怀里这一颗:“你已经吃了两颗,这一颗就是我的,你要是听话,以后我还给你吃,你要是不听话,家里的小孩这么多,你又是长子,你和我谁都没的吃。”

    杜若文已经五岁了,与小八同岁,他大概听懂了他大姐的意思,只要听大姐的话,就有红薯吃,还不用和别人分,杜若文点头:“我答应你就是了。”

    她让杜若文到门口去放风,她躲在灶房里吃红薯,吃完以后,把红薯皮丢进灶膛里烧毁,免得被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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