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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他们睡得早,第二天要赶路,所以早早就锁了院门,熄了灯,两个人在床上还聊了一会天,杜若春的嘴巴喜欢碎碎念,功力很是厉害,赵泽野经常插不上半句话,他总是拿手去抚摸她的小腹,感觉里面住了个小东西,十分有意思。

    杜若春问他,要是个女孩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好。

    他说:“是女孩就取个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大名得多想想,小名可以先取,男孩女孩的小名都差不多,不分性别。”

    “那也行,反正出生以后有好长时间可以慢慢想大名。小名叫啥好呢?村里人都喜欢叫个猫儿狗儿的,说好养活,你看看那个狗蛋,长得真的跟狗蛋一样,又黑又丑,咱们的孩子可不行,人如其名,可不能叫那些东西。”

    她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好听又文雅,小时候杜大山也没给她取啥小名,都是“若春、若春”的叫。

    赵泽野说:“狗蛋是真的不好听,叫个小鱼儿之类的,倒是很可爱。”

    她说:“小葫芦也好啊,空心的,心里不装事,无忧无虑。”

    “葫芦会被人剖开作瓢,寓意不好,不好不好.........”

    他们绞尽脑汁,也没把孩子的小名给定下来,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总归不称心。

    夜深了,她说着话就睡着了,身旁的人给她盖紧了被褥,又在唇上吻了一下,轻轻对她说:“辛苦你了,媳妇。”

    她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白皙的脸颊上,睡得很安详。

    他睡了三个时辰,外头有了一丝天光之时,家里的公鸡叫了一声,他轻轻地起床,出门洗漱,进灶房下了一锅粉条,煎了三个荷包蛋,他媳妇吃两个,他自己吃一个。

    粉条里还放了几块红烧肉,半棵昨天剩下的青菜,香喷喷的灶房端进堂屋时,天光大亮,他把媳妇叫醒:“若春,该起来了,早饭都做好了。”

    她慢腾腾地起床,收拾了一下,还吐了一次,胃里正好空了,吃了一大碗粉条,又加了小半碗,吃饱以后,他把碗筷收拾好了,堂屋和卧房的门窗锁紧,给马套上绳子,扶她上车,她走进车厢,见里头除了大包小包的行礼,还有一块地方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草,茅草上又铺了厚被褥,再来一个靠枕,路途颠簸,坐在这上边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她心想赵泽野怎么这么细心,连这种事都安排得这么妥当。

    看见车厢里的情形时,她笑起来,坐在他给铺好的被褥上,身下软绵绵的,马车再怎么颠簸也感觉不到。

    车厢里备了两个大葫芦,打开来一闻,却是一大早用红枣熬出来的茶,还热乎的。

    她一路喝着红枣茶,一路和外边赶车的人说闲话,说累了便睡一会,中午的时候没找到店家,只能停车,找了个有溪流的地方升火煮饭。

    米和菜都是家里带来的,锅碗瓢盆也一应俱全,吃饱了继续赶路,到了当天晚上,才看见有驿站。

    驿站里宿了一夜,补给了一些水和菜,第二日大早继续赶路。

    本来一日半的路程,因为要照顾她的身子,故意放慢,两日才走到郡里。

    赵泽野来到自己租住的酒家,发现房间里一切如旧,看来秦家的人不会再来骚扰他们了,他把行礼搬进房间,杜若春在屋里转悠,正准备往床上坐,他说:“媳妇,你先别坐,等我铺上咱们的床单。”

    她才发现原先自己给他拿的床单好像没了,应该是在大火里被烧了罢。

    他取出床单铺好,让她换下了身上的衣裳,把她安排妥当,这才去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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