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高几上的铜兽香炉内,一缕青烟缓缓朝上飘散,仿佛他绵长的思绪,把苏家的家底一点点挖出来,串起来,苏家的钱从哪里来的,谁给的,通过什么方式给的,为何要给这么多钱财..........
苏婉清双目无神,空荡荡的眼珠子望向他,一字一句,把每一张地契的来源说出来。
前边问的大多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发现这个苏婉清好像对自家的产业来源并不了解。
堂堂苏家嫡女,掌管这些产业,怎会不了解自家的底细?
他有些不耐烦了,右手食指关节轻敲桌面,发出一声一声的脆响。
他面前摊开的账簿上,时间定格在两年之前,这是两年前的账簿,两年是一个分水岭,这个时间节点之前,苏家还只是帝都的一个小小官宦人家,每月收入和支出基本持平,要说产业,也只有几十亩的良田,两间门面房,每月收租有百余两银子。
但是在两年前,一夕之间,苏家家财陡然增至五万两白银。
账簿上的记录显示,当年苏家继承了她太爷爷的一百件前朝瓷器,每件市值五百两白银,苏家卖了瓷器,合算下来,净赚五万两白银。
帝都这个地方,售卖古董一般会委托给专司盗卖老旧物件的铺子,当年受了委托,倒卖瓷器的铺子便是德生号。
赵泽野问苏婉清:“两年前,德生号从倒卖瓷器当中抽成多少走了?”
这个问题不难,都是苏婉清经手,要说她也没有别的特长,记忆数字最是拿手,这一点赵泽野早就发现。
苏婉清双目空洞,不假思索道:“十成。”
“你们还净赚五万两白银的话,这批瓷器卖的很火,买家都有谁?”
“有...........”苏婉清忽然犹疑起来,不知是恢复了知觉,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