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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亦武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蓬头露面的罗伟,忧心忡忡地说:“外面的情况这么严重?”

    罗伟大口大口地喝水,过了一会才把水杯重重地放下,十分严肃地说:“非常严重,很多地方据说半年没有下雨了。那些村子报产量,一亩三千、一亩一万的粮食产量。我好奇去看了,好家伙,那田里长得密密麻麻的,连人都走不进去。我要走近看,被人拦住,说怕我走近了影响粮食生长。呸,还影响粮食生长,我都闻到田里有馊味了。”

    陈亦武摸着下巴刚生出来的胡渣,低声说:“你的意思是,他们报的是……?”

    陈亦武没有说出来,但两人眼神交汇,都明白里面的意思了。

    罗伟又说:“我们这两年年都蹲在农场里,上面还大炼钢铁,要砍树炼钢。哎,我们农场怎么没人通知我们啊?”

    陈亦武嫌弃地看了一眼罗伟,“我们炼钢,也得我们有铁才能练啊。去年我去开会,他们说我们农场要炼钢,我就说了,我们能用的铁是武器,是守犯人用的。他们要是不信,就自己来看。派了两个人,吃了两顿番薯,就回去了。”

    罗伟点点头,“怪不得他们一定要把你弄走,你不肯听他们的,他们当然要找个听话的。”

    陈亦武长舒一口气,“咱们农场现在应该没有多少别地方的眼线了,这次动作没把我搞走,他们应该不会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下手。”

    罗伟挠了挠头说:“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基地让我们提供粮食,我们该怎么提供,两千人一天至少要吃要两千斤米,还有蔬菜水果肉呢。每天得运差不多五千斤的东西到里面去,你说该怎么办?”

    陈亦武说:“能怎么办,我们现在连基地在哪里都不知道,等着吧,人家来交接后,再说。好了,你别再挠了,赶紧回去洗澡洗头吧,你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找水果了,变得这么落魄?”

    罗伟摇摇头,他这趟走下来,深刻地感受到什么叫交通不方便了。很多老乡都是背着箩筐从山上爬下来找他交易,虽然理智让他要再降点价赚得更多。

    看着一个个疲倦不堪,但又强撑着对他笑得谄媚的汉子,罗伟不禁叹气,“老陈啊,我这次去那么久,就是我去了好多村子,那些村子的果树都砍了。种上了水稻粮食。你说,种果树的地方………哎!!这次我也就拉到三吨的水果,再这样下去,咱们要没原料了。”

    陈亦武皱着眉头说:“收不到就算了,咱们以后就自给自足,能做多少做多少。你也别出去了,把咱们在富市的收购点撤回来吧。”

    罗伟这段时间出去,隐隐感觉到形势有些不对劲。虽然觉得撤销在富市的收购点有些可惜,但看陈亦武说得严肃,他也点头同意了。

    水稻田里一片金灿灿,大家正为丰收感到。九号农场笔直的水泥路上,大家推着手推车,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今年的丰收。

    薛春桃和何美玲两人抬着独轮车的把手,何美玲边走边嘀咕“累死人了,这么大个农场,连辆拖拉机都没有……”

    听到何美玲的碎碎念,薛春桃翻了个白眼。她本来和何美玲不是一组的,只是因为她的搭档今天来月事,所以就让她搭档何美玲。

    何美玲本来是轮到割稻谷的,但她不小心割到了手,所以安排她和薛春桃搭档推车送稻谷到打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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