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颖从包里拿出两份档案袋朝着茶几上一扔,“今天我不想听那么多,这里是两份辞呈。一份是我的,一份是表哥的。”
“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做!”郑梦梅急忙好言相劝。
曲颖根本不听,“就这样吧,我上楼收拾东西,今天搬出去,以后不回家。”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径直走上楼。
郑梦梅慌了神,急忙跟在曲颖身后,也上了楼。
“你们是要把我女儿逼疯,才甘心吗!”曲邦固冷声地说。
郑淳和郑钧父子俩互看一眼,都只剩下苦笑。
“以后我们就不来往,这样可以了吧。”郑淳决绝地说。
曲邦固理都不理,父子俩自讨没趣,只好悻悻地离开。
楼上,郑梦梅想劝女儿回心转意。推开女儿卧室的门,看到的是曲颖已经打开皮箱,正收拾衣物。
“女儿你别到外面住,我们以后不再插手你表哥的事情就是啦。”郑梦梅苦苦相劝。
“哼,你们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曲颖愤愤不平的将手中的衣物摔进皮箱,“都什么年代,还寄希望那些贪得无厌的亲戚。”
郑梦梅把女儿的衣物往外拿,“你要体谅我和你父亲的难处。”
“体谅,体谅,你们永远都只会说这句话。”曲颖又把拿出来的衣服摔进皮箱,“几年前让我体谅爷爷,两年前让我体谅爸爸,今年又让我体谅那帮亲戚。”
“我受够这种无休止的体谅!”曲颖撕心裂肺的说。
曲颖原本只想着借辞职威胁父母,成功反客为主。没想到提及往事越想越气,竟然假戏真做,真想着离开。
郑梦梅不知道女儿的心事,见她执意要离开家,又提起陈年往事,心中哀恸。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滴在曲颖的衣服上。
曲颖越说越伤心,也跟着哭,母女俩都面对面的痛哭。
曲邦固在房门外站着听房内的哭声,也跟着伤心难过。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妥协。几年前妥协换来的苦果,至今滋味苦涩。
天上下起了大雨,滴在屋檐上,发出声声脆响。
一个年方十九岁的少年,顶着小雨走在柏油路上。一辆豪华的小车开到少年的身旁,摇下车窗,一个样貌极其清秀的少女探出头。
“你快进来坐车,我送你回去。”少女声音清脆。
“不用,”少年拒绝说,“没几步路,我自己跑回去。”
少年说完,顶着风雨一路小跑,远离了停着的小车。
少女望着少年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笑容。
过了几天,又是一个下雨的天气。
少年怀揣着传单,站在公交候车亭避雨。公交候车亭简陋,时不时有雨水滴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将传单揣得更紧,生怕沾到雨水。
这时,一把白色透明雨伞撑在少年的头顶,少年回身看撑伞人,竟然是她。
“那么多人发传单,别人不是偷扔进垃圾箱,就是任其打湿。你为什么对传单爱护有加?”她问。
少年回答说:“这是我的工作,既然是工作,我就该始终如一认真做好。”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坐我的车回去吧。”她说。
“不,这只是太阳雨,一阵子就结束。”少年再度拒绝,“等雨过天晴,我要去把传单发完。”
她主动提出帮助,少年还是拒绝,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办好。
很久后,有一天大雨磅礴,少年和她约好在私语咖啡厅见面。
少年在外面等了一天,不见她的来。少年鼓足勇气,去她家找她。结果只得到短短的几个字“她永远不会见你,她出国了。”
少年不死心,又经常到她家附近等她,结果是等不到。
轰隆隆……轰隆隆……
杨鸿泽被惊雷吵醒,泪水湿润了眼睛。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会想起自己和曲颖当年的往事。扭头看着身边熟睡的邵晓彤,有种犯罪感从心底生出。
“我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想起那件事?”杨鸿泽低声问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