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失魂落魄的林荣虎，江辰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消失，取之而代的，是一种平静的冷漠，令人下意识安静下来的冷漠。
比武场中的喧哗也渐渐的平息，他们也都意识到江辰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要羞辱林荣虎？
还是要打击他的道心？
不过，看林荣虎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根本不用打击啊？
“林荣虎，我们这些新学员跟你有仇吗？”江辰声音平静。
林荣虎没有说话，依然是低着头。
“还是说……”
江辰继续开口，那林荣虎却是猛然抬起头，面孔狰狞的发出咆哮：“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们要欺负，羞辱一群刚入学的新学员？”
江辰微微一愣。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两年前，在我入学的时候，同样是那些老生们用这种所谓的传统，将连同我在内的一百多名新学员打击的体无完肤！”
林荣虎声音嘶哑，充满着怒意，“为什么？我也问过他们为什么！”
“那些混蛋告诉我，说，这是北玄院的传统！是每个新学员都必须经历的！说他们也一样被前一代的老生们这样教育过！”
“为什么？”
“我们哪里知道为什么？”
“既然我们被羞辱过，那么你们这些新学员，也要与我们一样！一个都不能少！这就是理由，你明白了吗？！”
林荣虎的咆哮回荡在比武场中，令所有人都是为之侧目。
“可笑！”
“因为被老生们羞辱，受到了挫折，就把这种屈辱与怒火附加到了新学员的身上？”江辰缓缓的走近，声若洪钟。
“懦夫！”
“废物！”
江辰突然发动了身法，一个踏步就已经来到了林荣虎的面前，猛然抡动右臂，宛如攻城锤一般的捣在了林荣虎的腹部。
“砰！”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响，可想而知那一定很痛！
林荣虎面色瞬间红润了一下，而后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江辰收回了拳头，任由他倒在地面上，冷冷的说道：“我说的直白一点，你们……都是废物！而且开始一群懦夫！”
江辰仰起头，环顾着北玄院那些面色灰败的老生们，“我本来都不想来，不想理会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但是，你们做的太过火了！”
“跟新人切磋，磨一磨他们的锐气，这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你们不是在切磋。”
“你们只不过是借着结存的借口来羞辱他们，破坏他们的道心，摧毁他们的自信，就像是你们的前辈对你们做的一样！”
“羞辱新人，看到他们落败痛哭，就能够证明你们的强大吗？”
“一群在学宫中修炼了两年甚至是三年的人，来欺负一群刚入学的新学员，你们觉得这样是很骄傲的事情吗？”
江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比武场中，所有人都注视着他，连那些老生们也都望着他，有些人的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说白了，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江辰厉声喝道：“靠欺负新人，羞辱新人，来安慰你们自己那颗废物的心，来麻痹自己，让你们觉得自己很强，让你们能够从一个被欺凌者变成一个欺凌者！”
“所以，你们就觉得这样的事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你们就借着这样的机会，来肆无忌惮的羞辱新人！”
“整个北玄院，风气败坏，没有天才愿意来，还不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毒瘤，有你们这样的废物？总是想着如何去打压别人，如何去羞辱别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去强大自己！”
“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欺骗自己！”
趴在地上的林荣虎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江辰，眼中渐渐的有了神采。
北玄院的那些老生们，此刻都是脸色涨红，紧握双拳的听着江辰的演说——这是头一回，有人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
江辰没有说错，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思想。
想着我去年入学被欺负了，那我今年就报复给新学员们。
欺负他们，还能证明我多么强大，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的思维，一代代人传下来，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去纠正！
而如今，这个人出现了。
“我，告诉你们！”
江辰用手指叩了叩自己的心脏，“在修行这条道路上，一切都是虚假的，唯有自己的实力，才是唯一重要的！”
“很遗憾，像你们这样的人，注定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你们这样的人，只配活在自己去营造出来的虚假的幻想之中！”
这时，一名老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问道：“那要是你经历了那样的情况，那些老生欺负你，而且你输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唰的都投射到了江辰的身上。
“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