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小心在傅衍煜面前露出不应该有的思绪,魏思远有些懊悔,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应该是友非敌,并且唇齿间满溢出来的甘香,让他大为赞叹,导致放轻松了几分。
“竟然是‘蓝天玉叶’。”
“魏董对茶道也有了解?”傅衍煜喝干净了最后一滴茶汤,稍微垂着眼睑,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惭愧惭愧。”魏思远忍不住坐直了身体,面露向往之情:“不过是老师比较喜欢茶道,我跟着他学过皮毛而已。”
“老师指的就是前温氏董事长。”魏思远又补了一句。他浅尝这一小杯茶,置茶量合适,水温绝佳,手法更是恰到好处,最大程度激发出‘蓝山玉叶’应该有的纯甄味道。
魏思远不得不承认,傅衍煜会品茶,更懂茶!
‘蓝山玉叶’乃是闻名国内外的神话级茶叶,毛尖茶类中的茶王,痴好者一克难求,最近一次在拍卖会会上出现,据说以两百万一斤的价格被人抢得。
温廷的一个爱好便是喝茶,魏思远本来打算去拍下来,作为老师的生日礼物,可惜生日还没有到,车祸先来了。
“哦?爷爷竟然跟我是同道中人。”傅衍煜漆黑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亮,颇有兴趣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温凉。
爷爷?还有他当着温俊的面喊过的凉凉,温凉不太习惯除了爷爷以外的人叫的这么亲昵,好看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
看来,需要习惯需要适应的事情,真的还有很多。
魏思远这人,孺慕情痴,何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傅衍煜是什么表情,推了推镜框,说:“是啊,可惜我的动手能力不强,没有从老师那里学到半分,我相信老师也很愿意跟你论一论这茶道。不知这‘蓝天玉叶’傅总是从何而来?”
拍卖‘蓝天玉叶’的那场拍卖会,魏思远其实去了,可是才刚刚开始叫价,拍卖方便叫了暂停,称是有一名神秘人叫价100万,在场若是没有人有更高的价格,‘蓝天玉叶’便归那人所有。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饶是‘蓝天玉叶’再珍贵难得,还能比得过黄金吗?一百万一斤,远远高于‘蓝天玉叶’原本该有的价值了!
场上大多的人都是为了‘蓝天玉叶’而来,有人鸣不平,更有人扼腕叹息,马上有人加价到一百零一万。
然而那名神秘人当即出价两百万,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有人说那人根本就是疯子,买一斤破茶叶跟玩命一样。
确实,两百万,多少企业家经得起这样的千金一注尚未可知。
傅衍煜十分云淡风轻:“茶只是能让我暂时摒弃心中杂念的东西。”
别人求之而不得的东西,他就拿来提神醒脑?
“天星拍卖行,是你名下的产业吧?”温凉突然开口说道。
既然‘蓝天玉叶’珍贵无比,那么能配得上其身价的,大学只有天星拍卖行了。
能有这一发现,多多得益于最近她看了很多财经杂志,发觉这家北城最大的拍卖行,近来的行事作风,跟傅氏集团如出一辙,若要硬说只是巧合,未免太过于牵强。
还有一方面,温凉看了一眼天星拍卖行的资料,旨在寓意所有拍品都是如天上星辰一般难以取得,所以能在天星出现的物品,必然价值不菲。
最重要的是它创立的时间,温凉觉得眼熟,又看了一眼傅衍煜接手傅氏集团的时间,前后不相差一个月。
再者是天星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星晖楼,有心者分分钟能够揣摩出来起这个名字的人的野心——他想要跟北城无二的星晖楼比肩。
温凉这段时间对傅衍煜的接触了解,更加断定这份野心,必然属于他!
傅衍煜兀地绽放出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看向温凉:“谁说你没有商业天赋,调查推敲都很准确。”
早上他到底听到了多少,而且这个人只有在夸奖人的时候,才不会吝惜那么一点字眼。
温凉的眉头微跳,淡然地说:“你藏的真够深。”
“天星是傅总你的?”发出惊讶声音的是魏思远,不能怪他反应这么大,天星拍卖行不是北城第一家拍卖行了,却无疑是最成功的一家。
许多人都在猜测天星背后的人,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人能够知道天星的老板是谁。
重要的是天星对任何人都保持中立态度,甚至没有跟北城任意一家企业有过较为接近的态度。人家只说天星肯定是国外的人开的。
“我没有故意隐瞒。”傅衍煜的眼神流连在温凉身上,陈述事实道。
确实没有故意隐瞒,他没有说而已!要不怎么人多说商人多奸诈,从未见过傅衍煜这样狡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