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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承志闻言都有点诧异了,问道:“惜手你很在意这位大炮小兄弟啊。”

    何铁手干脆地道:“若当今中原神州,还有半分反清复明的希望的话,恐怕必是此人所引领了。莫说他一个杀官冒替的反清兄弟,就是天潢贵胄,在如今清廷上做到他这个位置还握有实权的汉人又有几个?”

    陈近南闻言,心知搪塞是肯定搪不过去了,索性也就坦然道:“我来之前确实没再去见大炮一面,毕竟此次来访诸位前辈非是我天地会的私务,而是延平郡王亲自交代的公差,再说我深知荷兰人之恶,诸位亦当比我更深知荷兰之恶,无论是何种算计,咱们将荷兰人赶出去,总不可能是错的吧?”

    众人闻言,却是纷纷点头,要知道这帮人以前虽然都是义军,但离开中原已经三十多年了,三十年多年里一直与荷兰人作战,导致他们现在对荷兰人的恨意已经丝毫不在满清之下,甚至是犹有过之了。

    何铁手却道:“这么说来,只怕是您的这位徒弟,与延平王之间已经是颇有矛盾了吧?毕竟若当真如你所说,清廷以潮州开海的话,这冲突,恐怕很难避免得了了吧。”

    陈近南闻言,却是干脆沉默不语。

    “看来我说得没错了,眼下这延平王与刘大炮已经是水火难容之格局了,想必陈总舵主夹在这中间,忠义难以两全,颇为为难,这般去对付荷兰人,只怕大炮是完全不知情的是吧。”

    这会儿众人也都听明白他的意思了,袁承志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此事要做,却是还需要先行问过那刘大炮的意思了是么?眼下,这延平王府与他刘大炮只怕是与翻脸也相差不大了,莫非你要我不去支持延平王,反而去支持这个大炮了么?”

    何铁手道:“我与大炮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们却有打过一个赌,他与我说,他料定鞑子皇帝会因不满三藩之花销而决意撤藩,两年,两年之内三藩必反,再请问陈总舵主,您来之前,可知道此时中原有什么和三藩有关的消息么?”

    陈近南实话实说道:“确实是有,尚可喜自请撤藩,希望留长子尚之信继承王位留在广州,但鞑子皇帝没同意,而是下旨意要他们父子二人一同回辽东,吴三桂与耿精忠大感惊惧,已经纷纷上书,自请撤藩,就看这清廷最终是挽留还是就坡下驴的同意了。”

    何铁手闻言低头想了想,道:“也就是说三藩到底乱不乱,近期应该就可以见分晓了是吧,总舵主,师父,这足以说明这刘大炮的神妙之处啊,如今看来,这刘大炮的推断确实是有着几分可能啊。”

    “所以师父,诸位,咱们当年远避这勃尼大岛是为了什么?师父,您当时离开中原的时候可是曾经说过,咱们只是暂时退避海外,待局势有变,还要再回去献身报国的,您与沙天广、程青竹等豪杰可都是约好了的。”

    “帮延平王,或许确实能赶走这些荷兰红毛,咱们的日子也确实还可以好过一点,可是依我看,延平王府纵使是再怎么发展,也只有海上称雄之能,怕是已没有光复神州之望了,而刘大炮,以此人之智计,心机,和现在他所处的位置,若三藩当真能反,未必就没有定鼎天下之望,未必就不能让这天下有变啊,师父,我想家了,今年我已是奔六十的年纪了,咱们都老了,我好想回家看看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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