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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如你所述,那即是斩生蛊。”颜薰儿双眸微潋,略有所思的抚着杯沿。

        世间有百蛊,而这百蛊中又以,合欢,断情,万花,斩生,续命,美人,三生,七蛊为尊,而这七蛊即是统称为,七弑蛊。

        七弑蛊及珍,且种蛊人无法育养,所以并不是谁都能求得,除非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过,据她所知,拥有这七弑蛊的除了她便只有他师傅、师兄和师姐。

        师傅常年在谷内,所以不可能是师傅,师兄虽然养七蛊,但却不种蛊,所以也不可能是师兄,且师姐自出谷的那天就远去了外疆,所以应该也不会是师姐。

        那这斩生蛊会是谁种的?除了师兄谁还会养这七弑蛊?

        思忖中,颜薰儿被一个震怒的声音打断,抬眸看去。

        南芫不知是气愤还是震惊,提着嗓子道:“究竟是谁这么狠毒,竟然用七弑蛊!”

        颜薰儿双眸微潋,看着那几乎快将茶杯捏碎的人,慢慢悠悠的磕道:“斩生蛊并非是什么难解的蛊,以你的能力,该是能解开。”

        本是怒火滔滔的眸子渐渐换上了失落,“可我从未解过七弑蛊。”

        “解没解过与能不能解是两回事,你若真心想救她,便能解。”颜薰儿浅浅一笑,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半带讥诮道,“不过,区区一枚斩生蛊就将你难住了,看来你这解蛊人也是徒有虚名。”

        一杯满满的茶水被重重郑于桌上,撒了大半,南芫冷哼道,“是啊,比不过杀人如麻的你。”

        杀人如麻?

        颜薰儿在门前站定,转身看着那起身与她相觑的人。

        “颜薰儿,你取过那么多人的命,可有哪怕是一次的怜悯?”南芫半带询问审视着她。

        怜悯?

        她是有还是没有过,她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

        世人求所需,而她取所酬。这些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不需要什么怜悯,也更不需要什么善者之心。

        颜薰儿抬手抚平被风吹起的青丝,浅浅扬笑看着屋子中央的人。

        南芫摇了摇头,唇间尽是自嘲,“是我想多了,你连心都没有,又哪里来的怜悯。”

        看着那朝自己走来的人,颜薰儿朝旁边挪了挪,留出门口的道,却又听南芫道:“来日所需尽管来找我,当是我还你今日之情。”

        颜薰儿点了点头,

        目送人影消失后,却又摇了摇头,唇角扬得深浅难测。

        南芫走后,颜薰儿走回桌前又续了杯清茶,端起又放下,唇角含笑无奈,支了颔看着那一直保持着解衣姿势的人,“你是要修成木桩么?”

        从南芫进门到南芫离开,就一直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他不累,她看得都累了。

        不过……

        “夙止,你此刻这模样我似是见过。”

        这身红,这拢绯,她隐隐觉得熟悉,但却不清晰,而当她努力回想时,这一丝熟悉便会瞬间化为尘缈散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他人掌中花,一触便会凋谢,但当收手观望,它却如同复生灼灼在原地,就像是从未消散。

        夙止眸深处隐带了丝疑惑,看向那盯着他打量的颜薰儿,“认识的人?”

        颜薰儿摇了摇头,一抹连记忆都不清晰的身影,怎么会是认识。

        只是她虽然记不真切,但却也抛不掉这缥缈的身影,或许,这就是世人常说的执念吧。越是不明白的东西,就越是记忆深刻,哪怕是虚无的一抹影,也不堪丢弃。

        想到这里,颜薰儿不觉失笑,原来她也是会有执念的。

        夙止身上的伤比她想的要严重,当衣衫退下的一瞬间,她被震住了。

        她料想商贩那鞭子不轻,但却不曾想到会伤至体无完肤。

        本应雪白的肤色上布满了深红色的鞭痕,长长的还浸满死血,且浮肿的有些不敢入目。而有些已经结痂,留下已经发硬的疤,那些该是在这之前所受。

        “疼吗?”颜薰儿面色凝重,轻轻的擦拭着药粉,不敢重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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