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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5

    不知什么时候,雪已停下, 东方现出一抹白辉。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 路泽将外套覆在身旁男孩的身上,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白皙的肩头, 便被避开, 那张漂亮的脸蛋仍是美得惊心动魄,只是一双盈盈的桃花眼里,透出几分心灰意冷来。

    路泽挑起他的下颚,望入他灰蒙蒙的眼眸中,问:“后悔?”

    沈眠与他对视, 面上看不出情绪,只平静说道:“不是, 我只是累了。”

    他的嗓音听上去有几分沙哑,昨夜路泽尝到甜头,有些失了分寸,顾不上还在车里, 狠狠折腾了他一晚上。

    路泽心里其实也很清楚,男孩与他荒唐了一夜, 并非喜欢他, 更不是肯接受他,他只是用这种方法折磨他自己罢了, 他把他小舅的死算在了自己头上,所以才想尽法子自伤。

    或许,也是为了报复顾恒。

    他甚至在某一瞬间会产生极卑劣的想法, 或许他小舅的死是天意,这人注定是属于他的。

    他明明先认识他,先爱上他,为什么不能拥有他?这才是公平的。

    他捏着男孩的下颚,撬开樱唇,男孩两只纤腕抵在他胸膛上,下意识想要推开他,视线落在他的面庞时,却微微怔了怔神,任由他含着粉瓣深吻。

    吻毕,路泽轻抵他的额,低低一笑,他知道这张肖似他小舅的脸,才是这男孩纵容他的原因,他觉得可笑,也觉得可悲。

    沈眠自顾坐起身来,外套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他甚至懒得去捡起,从外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根烟含在唇角,忽然想起自己没有火,又把烟拿下。

    路泽为他点了火,道:“我送你回去。”

    沈眠摇头,身子微微蜷缩了一瞬,低声道:“我还不想回去,去你那里吧。”

    路泽眸色渐深:“你知道去我那里,意味着什么吗。”

    沈眠冷淡地吐出一圈烟雾,道:“知道。你可以像昨晚那样,做到你腻烦为止。”

    路泽隔着朦胧的烟雾看着他,烟草气味混杂男孩旖旎的气息,带着极致的蛊惑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他的神经,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为他着迷?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路泽不再询问,沉默地启动车子,往市区开去。

    路泽有一处房产,是他死去的父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这么多年来,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沈眠来过这里。

    这是路泽心中最为柔软、隐蔽的区域,他只肯让沈眠踏足。

    到了地方,路泽将人从车里抱出来,上了电梯,沈眠靠在他怀里,还沉浸在余韵中,暂时不想动弹,暗自掩去眸中的餍足,只不经意地泄露几分凄然给路泽看。

    这人见状自然心疼不已,在他发旋上轻轻地落下一吻,低声道:“今天的葬礼,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睡一觉,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

    沈眠垂下眼睫,固执道:“我要去。”

    “你能承受的住吗?”

    沈眠沉默下来。

    他其实根本没打算去,不过说给路泽听听罢了。

    今天的葬礼必定热闹,可他会被傅行逮个正着,他现在脑子乱的很,一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他,一会又想那人心里中意的究竟是这个虚拟世界的沈眠,还是他本人,越发焦躁,暂且不想看见那人。

    什么情情爱爱,还不如一场酣畅淋漓的xing事让他开怀。

    路泽自然不会逼迫他,把人安置在沙发上,抚着他的发丝轻声道:“很久没回来了,我先打扫一下,再给你弄点吃的。”

    他刚要起身,便被男孩搂住肩膀,这孩子紧紧抱着他,脆弱沙哑的嗓音萦绕在耳畔:“别走,求你别走……”

    路泽顺势搂住他的腰身,眸色微黯,问道:“阿眠,你是不想路泽走,还是不想离开你的傅行?”

    怀里的男孩并未言语,只是搂着他肩膀的两只细腕越发收紧,男人扯了下唇,自哂道:“我到底在期待什么,阿眠,你说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对不起……”

    路泽心头骤然一痛,这样的道歉,对他来说才更残忍。

    他捧起男孩的脸蛋,勾起唇,故作冷漠道:“不需要道歉,比起暗恋你的那几年,现在反倒更好,至少我不必再忍耐下去。我该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做一直想做的事。”

    他将人一把抱起,用怀抱婴儿的方式,将沈眠抱进卧室。

    这里的确许久没人入住,桌上落了一层薄灰,路泽将人压在床上。

    沈眠低喘一声,路泽贯来如此,横冲直撞,不知收敛,带着些许锐利的霸道凛冽,和从前许多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可当他难过,撒娇的时候,沈眠又会忍不住为他心疼。

    他的所有猜测都得到了印证,他们的关系就如同修仙位面的三魂一体,虽属于不同的个体,可同根同源,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他对这三人的感情又不尽相同,倘若他们是同一个个体,他又该如何自处。

    果然,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让他不想碰的东西。可如今看来,如果他学不会像个正常人一样谈恋爱,那个烦人精似乎不打算放他回家的样子。

    路泽从他的粉瓣吻到雪白的细颈,含住喉结重重吸吮,沈眠低呜一声,思绪尽皆被搅乱,再无暇想别的。

    等到醒来时,路泽已经离开,大抵是去参加傅行的“葬礼”,他艰难地坐起身,浑身酸楚,忍不住蹙了下眉,床边摆着凉白开,他喝了一口,嗓音仍是沙哑,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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