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芥川变聪明了。
都知道在政府作为第三方让港黑和侦探社达成暂时的“停战协议”的时候，我这边不会擅自对港黑成员动手不说, 还有进入白鲸的官方快捷通道。
在平日的话, 我是肯定不干的, 但是我现在低头就能看到自己的警服的时候……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你上去的, 放开我们可怜的小警员吧。”我扶额道。
如果我拒绝的话这倒霉祸犬还真的会在这里大开杀戒的……这边虽然警备ok, 但是为了这种理由造成人员伤亡那就是我这个上司的决策失职了。
我在让人安排芥川进去的时候，顺便给太宰先生那边通知了一下这边的动静, 再度重点报告了一下。
接着, 我就再度收到了森鸥外的电话。
【降谷啊……】
“你不用说了, 芥川找到我这边来要求上白鲸去了，我已经安排了。”我忍不住喊了一声，“森先生啊。”
【嗯？】
“您说您这个首领当得多丢人啊！”之前的我和安吾是个二五仔还那么听话工作呢！你自己培养起来的人呢！悄咪咪地私自行动了啊！而且看起来还轻车熟路的不止一次了！
【……降谷, 我觉得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啊。】
“哎——有嘛——”
【首领从来都不是组织的主人, 而是组织的奴隶啊。即使你因为我当年对织田君的安排而怀恨在心, 但是我的决定是在当时的情况下的最优解, 并且如果不是因为织田君为了你而任由我误认为他才是那个卧底……我的决策你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么？而且现在织田君还活着, 对你而言不是最佳的走向么？】
“……没有。”我面无表情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头疼呢, 我今天和犯罪分子谈话的份额已经用完了，在这样子下去要超额了。”
【好吧……那我再说最后一句——降谷，如果当时被发现的是你……或者织田君死亡了的话，你会如何做呢？】
“……”我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狠厉起来, 语气都带上了一丝情绪，“森先生你咒我父亲死？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港黑报复你啊？”
【……咳咳。身为一个卧底的警察，如果织田君死了的话，你就要装作不知道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继续在港黑卧底套取更多的情报才不辜负对方的牺牲……但是降谷你的话会觉得那是踩着你父亲的尸骨做事，所以会直接叛逃甚至是打算找我复仇吧。】对方停顿了一下，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降谷，你不适合当警察，你更像是一个天生的黑手党。】
“啊，这里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我说完之后，就毫不留情地掐断了电话。
森鸥外说的并没有错。
如果是按照对方的猜想来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织田作顶替了我的身份而去面对纪德的话……也许我在最开始就会被港黑给扣留下来，作为和公安谈判的筹码。
而不管如何，织田作和幸介他们肯定会被我所牵连吧……说不定连太宰先生也会被牵……咦？不对。如果是按照当时我们在港黑的时候的关系的话……大概是审讯我的最佳人选吧。
如果不是因为织田作事件，我的身份提前暴露的话……应该是和安吾一样的待遇吧。
也许会放我走，但是……
不，不止吧。
如果我的身份提前暴露的话，中也先生也会……
而且森鸥外猜测地没有错，如果织田作那个时候死亡的话……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装作不知道继续完成任务的。
“长官，下一步的指示是……”
“……啊。”我回过神，看过去，握着自己的帽檐将帽子正了正，沉声道，“试试看能不能这边远程抢夺白鲸的控制权……啊，算了，时间不够，技术人员也无法现在就支持……跟武装侦探社那边直接联络……啊，还有，跟警局关押的泉镜花说，任务开始了。”
中岛敦很快就传来紧急通讯，就和师父传达给我的信息一样——组合所组织的，白鲸坠落计划。
而情况比我想象的可能要更加糟糕一点，因为白鲸的控制室目前是被组合的boss菲茨杰拉德所掌控着的。
也就是说……现在要靠中岛敦一人对上组合boss……
【千咲姐，现在该怎么办……】
“别慌！敦敦！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给他打气道，“其实！姐姐我给你送去了一个帮手！”
少年的语气一下子就充满了期待：【哎？真的么？是谁？】
我握拳：“你很熟悉的！”
【我很熟悉的】
我继续说着：“战斗力也很高的！”
【哎？而且战斗力也很高……难道是……】
“没错！就是——芥川啊！”
【是千咲姐你么！】
我和中岛敦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双双安静了几秒钟。
【哎哎哎哎哎——！？千咲姐你说谁？！是芥川么？！不对吧！他完全不是来帮忙的反而是来捣乱的吧？！】
“冷静点敦敦，通常不是这么说的么，敌人往往是最了解自己的……”
【不对吧——！这个概念不一样的吧？！千咲姐你是认真的么？！】
“加油啊，敦敦。能说通芥川和你合作的话，你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做不到的吧？！完全做不到啊！能说通我都可以去和在商场里放□□报复社会的罪犯一较高下了吧！】
“什么？原来你想要这种机会么？有志气！我可以安排……”
【所以说不是啊——！】
中岛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哀嚎，我鼓励了对方两句就结束了这场通话。
但是没多久，我的便宜儿子就再度要求和我连线了。
【什么帮手啊——！芥川他说是来杀我的啊！】
“什么？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一定是芥川又擅自行动了！”
【才怪啦！一定又是千咲姐你骗了他吧！在我提到是你让他来帮忙的之后他更加生气了啊！】
“这样子么……”我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和他说……”
***
白鲸上——————
“……哎？这样子么……嗯、嗯嗯……”中岛敦听完之后，对着眼前攻击自己的黑衣少年大声喊道，“住、住手！”
芥川龙之介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白发少年，淡淡道：“你有什么遗言么？”
“千咲姐刚刚说了！你想要和我单挑可以，但是要等我们打完菲茨杰拉德夺得白鲸的控制权阻止白鲸坠落之后！”中岛敦一口气说完。
“哼，是什么给了你我会听从降谷前辈的错觉。”芥川龙之介微微仰起头，露出了轻蔑的眼神，“她可是警方的人、港黑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