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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给父亲打电话,发现连寒暄都有了几分困难,那些老生长谈的话题,让我觉得乏味!

            父亲不像别人家的父母,会用微信,我不能随时跟他腻歪,看他照片,了解他的近况。

            父亲亦从来不会主动给我电话,他在外省工地干活,非常忙。于是,我总抽时间给父亲打电话,每次通话都半小时左右,往往是我找话说,他只是嗯啊地回答我,不知从何时起,父亲已习惯于沉默,一年比一年的沉默。

            他的沉默或许来自我们的成长,又抑或是滚滚红尘中,无数失望的沉淀,从父亲身上,我明白有的沉默中蕴含太多辛酸与无奈。

            他的沉默与本身的代沟,让我们的谈话变得程式化,我们每次的话题不过是天气与身体,寡淡,温和而又饱含亲情!

            尔后我会问他干活累不累,他无一例外地回我,他干得动。

            他也曾有过十分宏大的目标,那时的他十分年轻,眼神里充满了欲望,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然岁月与命运,终究磨平了他的理想,最后所有的大目标不过转化成了一个小小的目标——赚钱,将我们都送完大学。

            我恨我无能!如果我能多赚些钱,也许父亲就不用那么辛苦!

            父亲五十有余,可为了让所有孩子都能上学他没日没夜的忙着,加班,熬夜,却领着微薄的工资,他漠视繁华物质,遏制所有欲望,只希望我们能过得好!

            他拖着风湿浸染的老骨头,强忍着疲累,干着三四十岁年轻人才干得了的体力活,挣一分算一分。

            我打听到父亲在云南的一个山区做工——修桥,再打听父亲具休干什么,他却不再言语。

            端午节和父亲节不经意间来了,我问父亲是否放假,他说:“工友们一起给自己放假,他没请到假。”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劳作,假期与他们无关,听他说这些,我心里十分难过,然而又不能为他改变什么。

            倒是父亲突然开导起我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在外念书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我年纪还不算太大,能干活。”

            或许父亲认为,他的那些话,太过无力,又或许,最近父亲恰好得知了一件让人唏嘘不已的事情,唯一次,他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一个年轻生命,无声陨落的悲惨经历。

            这是离我家最近的邻居,姓昆,家庭境况跟许多农村人一样,养育有两个女儿。

            昆家的老大,比我要小三岁,昆家二姐妹都曾经甜甜的喊我一声姐姐。

            自从我外出后,我们十几年不曾相见。

            我后母在市里租了房子,父亲常年在外,因而我很少回农村的家,曾想哪天回得故乡,再见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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