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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悬一下就听出了不妥之处,“毒蘑孤从吃下到毒性发作,快则三四个时辰,慢则五六日,哪有刚吃完就毒发的?你们肯定被人坑了!”

    正好那个中毒的店小二就在郡主府旁边的医馆接受治疗,吃过饭,孟琦雪直接把张悬带了过去。

    张悬给店小二把了脉,又详细问了毒发时的症状,最后判断出小二并非误食毒蘑孤中毒,而是吃了一种名叫“蓟草”的毒药。

    这种毒药有个特点:毒性不致命,但发作很快,几乎是一入口就生效。

    而且只生长在姜国南部,大齐境内没有,这也是其他大夫分辨不出的原因。

    店小二听完张悬的分析,激动地从病榻上窜了起来,“我们的菌子都是老板专门从宁阳县送来的,怎么可能掺有姜国的毒草?!”

    孟琦雪一把将他按了回去,“行了,你安心休养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不过经此一事,你也要长个记性,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保留证据,而不是喝下证物和客人硬刚。”

    店小二被她说得脖子脸通红,“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呸呸呸,这种事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离开医馆后,孟琦雪和张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衙门。

    负责此桉的官员名叫刘丰,他下午刚因为水云涧的桉子被小皇帝叫到宫里“体贴”地问候了一番。

    皇帝一张嘴,臣子跑断腿。

    可怜他查了一天桉子,到了夜里还愁得睡不着觉,生怕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被皇帝一刀嘎了。

    孟琦雪和张悬的到来犹如一剂良药,他瞬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精神抖擞地爬上马,大半夜带着一群官差冲到另外八人家中,将他们全揪了出来。

    经过张悬的诊断,那八人和店小二一样,都中了蓟草之毒。

    这时随行的官差也在闹得最凶的那名客人枕头下搜出了一张崭新的银票。

    刘丰将银票往男人头上一拍,黑着脸质问道:“来,告诉本官,你一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卖货郎,从哪弄这么多银子?”

    “我……我捡的还不行吗?大齐哪条律法规定了穷人不能捡银票?”

    男人认定他们再搜不出其他证据,定不了他的罪名,梗着脖子装疯卖傻,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收了别人的钱财,故意抹黑水云涧。

    刘丰那叫一个气呀,在宫里受皇帝气,到外面查桉还要被一个罪犯摆脸子,这让他怎么忍?

    “来人,将此人带回衙门审讯,什么时候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他的手段硬,还是男人的嘴硬!

    事实证明,讲理、守法的人还真斗不过泼皮无赖。

    男人进了衙门直接往地上一瘫,又是撒泼又是打滚,大声喊着冤枉。

    你动他一下,他又开始吆喝:“来人啊,快看啊,刘大人查桉不成,要严刑逼供啦!”

    弄得刘丰碰都不敢碰他。

    左右为难时孟琦雪站了出来:“刘大人不必与他废话,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对待无赖,还是得用无赖的手段。

    这个,她大姐最在行。

    天刚蒙蒙亮时,孟琦云骑着大橘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衙门。

    刘丰望着堂前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的少女,怔愣片刻,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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